時候,她在眼前的時候,她就是花兒就是樹兒就是你想到看到的一切。她不在眼前呢,那花兒也是她,樹兒也是她,眼前的一切都是她。”
我正色道:“這都是胡說,表哥那種人的話也能信?”
可心底卻不期然想起了那一天,顧長東說我穿紅衣格外好看。於是那天傍晚的時候,我便一個人穿著紅衣在園內散步,看見一顆樹,問它我可好看;看見一朵花,問它我可好看;看見一隻燕兒,問它我可好看。
也許一切真如玉珠所言,只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坐實此事,李謙就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了。
話雖如此,可我反反覆覆想的卻是:早知道是這樣,我何苦白擔這個罵名!
所以那天顧長東來見我,求我放過他堂弟。我故意不動聲色的說,散佈謠言汙衊長公主,按罪當誅!
顧長東又說,他知道他堂弟是死罪,所以才來求我法外施恩。
我問,你準備憑什麼求孤法外施恩?
顧長東默然。
看見他默然站在堂下,雖言辭有愧,卻依舊不亢不卑。我忽而發覺自己內心,已愛極這個意氣飛揚的少年。
腦中一熱,我忽然說:“孤不能白擔這個罵名,你留在宮裡陪孤一夜,孤便網開一面,饒了你堂弟,這樣可好?”
顧長東再次默然。
我也沉默了,忽而想起初見他的那日,他也曾因為我一句話而沉默,他也許從來沒見過我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吧。不過也好,好叫他永遠記得住我。我轉身回寢殿前認真地對他說:“想好了,就進來。”
很多年之後,每當憶起往事,我都會想起那夜,還有那段有怨,卻又無悔的時光。
一夜纏綿之後,我於次日清晨親自送他出了定乾門,一路無話。
那時候我暗自猜測他心中的想法,對我,是鄙夷,或是愛憐,是竊喜,又或是釋然?我想了很多種結局,唯獨沒想過,會是恨否。
返身折回寢宮,不期然看見李謙正站在殿門外等我。我抬眼看了一眼天邊,不出意外的發現烏雲很重,絲毫沒有出太陽的跡象。
我繞過他,進門前,我回頭看一眼,道:“時辰不早了,該上朝了。”
他道:“今日罷朝。”
我點點頭,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