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來越近前的黑獒,林翰眯起的眼睛陡然睜大,冷冷的掃了過去。天下的獒犬怎麼都一個德行,他發現這隻和瑪噶布的模樣就很相像,兇悍的眼神、滴撒的口水,腦海中再次回憶起來那晚在公園的山坡上,自己怒極勃發的一拳,直接打扁了瑪噶布的腦袋。
所謂“恨屋及烏”,獒犬根本就沒留給過林翰任何的好印象,他冷冽的眼神像刀鋒般片過去,蔓延的全是殺機。不用來嚇唬我,比你再厲害的大哥都被老子擺平了!就你這樣的還不夠看。
說也奇怪,林翰這樣紋絲不動的站定,只是用眼睛瞄了瞄,那頭黑獒馬上就有了反應。先是哀鳴了一聲,隨後蹲下身軀原地趴了下來,任憑孔老闆怎麼拖拽,再也不肯前行半步。再過得一會,身下騷液橫溢,竟好似嚇得尿了。
孔老闆大是驚詫,這個情況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狗難道是患了什麼病了?扭頭看看林翰,卻見他好整以暇地原地不動,點起了一支菸在吸,全無任何特殊之處。
再看向自己的愛犬,明明是不時的在用眼睛偷瞄那個吸菸的青年,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表現出來的姿態也非常“慫”,就像待宰的羔羊對上了屠夫手裡的尖刀,一副任憑屠戮的無可奈何。
林翰輕輕地咳了一聲,拄起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向樓門,不徐不疾的經過黑獒身邊,驚人的一幕又出現了。那頭黑獒徹底的放棄了抵抗的模樣,翻轉過了肚皮朝上面對林翰,嘴裡的哀嚎一聲高過一聲,一顆碩大的狗頭不停的在泥土裡擰動攢拱。
林翰腳步不停,還是用原有的速度走路,過去了十幾米後,黑獒的叫聲才慢慢壓低了下來,又匍匐起了身體夾緊了尾巴,不時做賊一樣回頭瞄林翰的背影,如逢大赦。把孔老闆看的目瞪口呆,一臉問號。
林翰暗暗好笑,想不到自己殺掉瑪噶布以後,不但心理上不再懼怕獒犬了,身上難道也有了它們能嗅出的濃烈殺機?瞧把這頭黑獒嚇的那熊樣,剛才還威風凜凜的趾高氣揚,一見自己以後馬上乖的和小貓一般,連尿都被嚇的失禁了。
這可是大大讓人心情暢快的事,林翰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修煉”到了這般高大上的境界,只需用眼神看去,就把這些畜生們嚇的魂飛天外,著實好玩的緊。
他心頭大樂,上臺階的時候忘乎所以,一個不小心踩空了右腳,眼看便要摔個狗搶屎。匆忙之中出於本能,左腳猛的觸地去支撐身體平衡,等意識到自己的左腳有傷已經為時已晚,林翰咧著嘴閉起了眼睛,等著鑽心的疼痛襲來。
說也奇怪,林翰直到把右腳也觸地,調整好了身體平衡後,也沒感覺到左腿有什麼異樣。疼還是稍有一些疼的,但絕對不是想象中那樣山呼海嘯般的劇烈,最多就如平日裡戳了骨頭一下那樣稀鬆平常。
“咦?”林翰心中大奇,試著站直了身體,把重量一點一點加註在左腿上,直到完全傾斜,左腿已經安然的矗立,承載住了整個身體!傷處的疼痛略微響應,但是已經可有可無,忽略不計了。
“這個……這個很不科學啊!”林翰驚奇無比,手中一哆嗦,柺杖啪嗒掉在了地上。
一名路過的護士看到了這一幕,匆匆轉身揀起柺杖又遞還給他,說道:“這位先生,您的腿腳還沒痊癒吧?建議別自己單獨出行,最好有家人或者醫護人員陪同,好嗎?”
林翰緩過了神,連忙接過柺杖,點頭道:“謝謝,謝謝。”那護士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老子不能好的這麼快吧?”林翰幾乎不相信左腿的傷勢可以痊癒到這種程度,才區區兩天不到。
記得住進來的時候,腿骨的疼痛抓心撓肝的,別說承受重量,就是隨便挪動一下都直冒冷汗。陳朗和外二科的醫生紛紛斷定: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是難以下床行動的。
然而現在奇蹟就出現了,受到了瑪噶布巨大的咬合力那麼一口,傷勢深及骨頭的左腿,不但承受住了身體的重量,還幾乎都沒有了疼痛的感覺,這可真是太神奇了!
林翰四下看了看,假意還是用拐支著走出樓門,繞到了僻靜的小道上。大膽的扔掉了柺杖,小心翼翼地如正常人那樣行走起來,幾步下來,愈發的驚奇,這不就是好了的節奏嗎?沒事了!可以自由走動了啊!
這可是個莫大之喜。林翰看著左腿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轉,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竅。恢復能力如此強悍,這還是人的骨頭嗎?坐在牆角小心的慢慢撕掉紗布,露出傷處看去,不禁滿腹疑竇。
傷處的四個大洞依然健在,並且也沒有癒合如初,連同其他的外傷還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