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玲瓏的曲線,挽著宮髻,髮髻後壓著酒紅的牡丹,花瓣顫巍巍的抖,髮髻側插著支蝴蝶金步搖,雪白的耳垂下墜著金絲耳墜,末端顫悠悠的懸著火紅瑪瑙珠。
這打扮,怕是宮裡的妃子也不過如此。
這一身的豔麗宮裝在這群素裝女子中顯得給外顯眼,到讓白筱有些意外。
既然她會揣摩容華心思,將手下一幫女子打扮的如此素淨,自己卻是這幅豔妝形容,實在叫人費解。
她不等馬車停下,便半蹲了下去,嬌糯的聲音喝道“香巧恭迎小竹姑娘。”
知秋撩著車簾,扶了一身白紗裙的白筱下了馬車。
她剛一露面,便有人驚撥出聲。
香巧暗皺眉頭,這檔又不敢抬頭,只得保持見禮姿勢。
白筱隨聲望了去,正是那晚在軍營中給她遞肉串的姑娘,朝她笑了笑,那姑娘越加的慌了神,半張了嘴,連行李都忘了。
見香巧埋著的臉半側過來,眸子帶寒,才回神,忙隨著別的女子向白筱行禮。
白筱只當沒看見香巧的舉動,笑著道“香巧姐姐,不必多禮,小竹初來,還要香巧姐姐多家教導,提點。”
她從知秋那兒得知,香巧已滿十九,而她未滿十五,就算她真實年齡也不到兩萬歲,換成人間也只得十六,所以以姐稱之。
換成別的女子,十九歲早過了出嫁的年紀,不過宮裡女子都要滿二十五,才可以出宮,雖然她現在沒在宮中,但終究是宮裡的人,又打點著茶莊,越加沒提婚配之事。
茶莊以前救人有好些到了出宮的年紀或者婚配了,這次才加了這許多新人過來。
“香巧怎麼敢。。。”香巧聲音磁軟,聽不出一星半點因為突然來了個人把她壓著而擦出的火藥味,口氣恭敬,但全無親近之意。
直接讓人想到,你來壓著我,可以,但要我去討好親近你,沒門。
白筱哪能聽不出這話裡的味道,一笑而過,沒排斥她,已是難得,如果這個香巧但真是那種明哲保身,又不求高位的人,那也算是難得之人。
她到了這人間便是公主身份,習慣了下人們跪來拜去,見她如此也就不多客套,“香巧姐姐免禮吧,以後也不避總對著我行禮,省得有臣使在的時候分不清主次。”
香巧聽了她這番大氣凜然的話,也有些意外。
她收到容華的指意,便差人打聽過,這位小竹姑娘是才進宮的,照傳言只不過是個什麼民間女子,按理民間沒經過訓練的女子,大多小家碧玉,沒見過什麼世面,到了外面難免不縮手縮腳。
以她的身份,只需儲在宮裡,等選好日子往太子床上一躺,日後便等著封賞,這地方雖然比不得花樓人蛇混雜,但終是要賠笑應酬服侍人的地方,太子的女人出來打點茶莊,也不知容華送她來這處是什麼目的。
此時見她一開口便是大氣之言,對宮中規矩又不是全然不知,看來傳言總是有誤。
既然她是先皇選出來,養在外面,只等大了送給太子的女子,那養她的人,怕是對她照著以後送入宮做嬪妃的那套調教的。
茶莊接待的都是往來使臣,也算是個對朝中十分重要的地方,難不成是怕自己手中攬下的權利過大,以後難以掌控?那麼叫她來的目的便也能有所解釋了。
想通了這點,打了個寒戰,更加低眉垂眼,不敢行差錯步,“是,小竹姑娘。〃又行了個禮才站起身,抬起臉,看向白筱,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好絕麗的女子。
與她身後那幫姑娘一樣,均是一身的素雅,深厚的姑娘穿上感覺素淨,清新,而她卻是秀雅脫俗,不動時,讓人感覺她高高在上,不敢輕易去玷汙,但眉角轉動間,卻有著一般攝入骨子的媚,讓人難不對她想入非非,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下面,女人見她會如此想法,何況男人。
她驚詫白筱的美顏,白筱玉眼前的美人臉打了個照面,也是驚得面色微變,好在她也是個經歷過一些大小故事的人,才沒露出更多的反應。
眼前玉容,白淨的瓜子臉,瑤鼻櫻唇,細長的鳳目斜斜上挑,眉心一點鮮紅,正是昨晚湖畔所見的那個女子。
再看她身上宮裝,已然再沒有懷疑。
古越的叮囑在耳邊響起,該說的,不該說的,自己掂量。。。原來。。。如此。。。
自知道是這事,剛才也不用跟他鬧那場,也少丟回臉。
香巧在這裡的時間已久,是被來往賓客看習慣了的,見白筱毫不避諱的打量她,也不覺得約束,向旁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