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登仙造極,縹緲如霧般不可琢磨,凜冽如冰般不可阻攔。
此時,在揚州世子府邸寬闊街道上,緩緩走來一道紫色人影時,宇文小白並未察覺有任何致命的潛伏危機。他捏著龍紋長劍,鎮靜地立於街道中央,背上攜帶著正是日月金輪的包裹。
直到那人走得如此緩慢沉穩,宇文小白便知道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果然驚動了慶典上的秋葉依劍。他注視著前方,忍住了回身探查街尾南景麒情況的慾望。
不是宇文小白不逃,而是他逃不了,因為通街被禁軍堵殺,只剩下街頭那個出口,但是那個方向有股強烈的殺氣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喧囂夜空下,冷漠地走來一個俊美容顏的男人,這是宇文小白自失去記憶以來第一次見到秋葉依劍。首先給宇文小白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這個男人一雙無情陰鷙的眼睛。
那雙眼睛映照在異彩紛呈的夜空下,雖然流光溢彩,然而沒有一絲感情,可以清楚地照得見人影。隨著他冷冷穿透夜色的身軀,宇文小白這才發覺他右手提著一把長劍,凜冽的氣息不比它的主人差上半分。
紅光熾烈如陽,鋒刃潔白似雪。
宇文小白認出了這把劍,據說是從不出鞘的蝕陽。
秋葉依劍一直盯著宇文小白的面目,一步一步行來,每隔一尺七寸,不多不少,不緩不急。
“名字?”他看了下宇文小白的劍,冷冷吐出兩字。
宇文小白一穩劍身,捏住劍訣,蓄勢待發。
“蝕陽劍下之魂需留其名。”秋葉依劍冷漠說道。
“宇文小白。”宇文小白凝神對上那雙冷酷瞳仁,他的面容如水般沉寂,只是兩眼的焦距不能長時聚集身前之人無鑄深邃臉龐上。
“記住了。”秋葉冷冽話音未落,紅光驟起。
夜風吹過長街,木葉蕭蕭落下,花朵與飛鳥們驚蟄而起,飛入了西天的雲霞裡。
小鳥嬌嫩的翅膀剛撲稜稜地拍打兩下,身子就被劍氣一剖為二,和著漫天飛舞的花瓣,零落灑入晚景長天。宇文小白緊抿雙唇,白色衣襟鼓風飛起,翩翩盛開仿似月光下的芙蕖,只是這朵白蓮是由秋葉劍氣催發綻放的。
秋葉依劍先出了三劍,周邊所有的飛鳥花木無一支倖免於難,一旦衝撞到他森森劍氣後,靜寂無聲地墜落。十劍過後,宇文小白的身軀退了六步,衣衫有些散亂。
他們四周無人能近身擠入劍網。
“秋風三折。”宇文小白脫口而出驚叫一聲。
秋風三折是江湖人聞名未曾見面的劍招,是由秋葉依劍自身所創,傳聞若是在秋日下使出此劍,必能收集天地之強光,吸附蝕陽劍上,威力無窮。名字雖說是三折,但實際上這套劍法卻是一共有十三劍,最後一劍是最強殺招。
秋葉依劍又使出最後三劍,一招比一招兇猛,如同長江後浪,蓄力澎湧而出。他的這種招式隨著他的內力只會一次比一次凌厲強烈,宇文小白知道這個道理,凝神看住他的劍招,身子滴溜溜旋轉時,企圖發力尋出他的破綻。
十二招後,秋葉依劍改變了出劍方向,自下而上撩起一道劍光,正是變招三式的“秋水長天”。
宇文小白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劍法,他能提防前兩式,但是遺漏了最後一式,蝕陽衝破赤色劍氣,穿向了他的胸膛。
冷雙成雙眸緊盯著那隻白色紙鳶,提氣追趕。四周忽明忽暗的夜景如海上生花,掠過了她的眼角,遠遠向後跑去。吳運算元的話與冷漠的臉飄浮在她的腦海中,她雙眼突起寒光,但是腳步無一絲遲疑。
紙鳶飛出去了一次,又旋轉著飄回。冷雙成心下一沉,知道南景麒第一次失手了,因為極有可能是很強大的敵人拖住了他的退路,想到這裡她心裡更加焦急。
她極目遠視,南景麒黑袍俊逸的身影正在街尾和一個青影纏鬥,定睛一看,赫然是吳運算元。
南景麒與吳算在月色下一來一往赤手相博,兩人身形極快,一旦交合迅速分開。周圍潮水般圍堵著嚴戒森森的禁軍,閃亮的矛戟在月光下白茫茫地像海水一片。
冷雙成微微吃驚,想了想先將衣角撕下矇住了顏面,也不敢抽出佩劍,身子一躍一撲,越過了眾人靈敏地翻出來截住了吳算的掌風。
南景麒初見來人面色有些驚疑,但聽聞她一聲“南景,一起走”時就知道來人是誰了。早在汴京時,只有兩個朋友這麼親切地稱呼他,一個是先衝入街心的宇文小白,另一個是深受小白影響而依葫蘆畫瓢的冷雙成。
南景麒喜出望外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