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事上,從未糊塗過。說到底,我的心冷又心狠。無論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這些,你都明白嗎?”
“我……明白。”
張四娘嘆息,“聽你的語氣,也不知道你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你不覺得虧……”
“不虧。”沈馳馬上介面,“我們雖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珍惜,你就會毅然捨棄。我不會讓自己失去這個機會。三年後,我會好好地守在你的身邊,再聽一次你的答覆。”
“如果我真的拒絕你了呢?”
“只要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守著你一輩子。”沈馳微笑起來,她說她如何心冷心狠,可事實上她對別人一直都很好,張老爺子、大房一家、宋家娘倆、劉成……
“你可知,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誓言?”
“別輕易下結論,是否可靠,讓用時間來驗證吧。”
……
半個月後,沈馳與蕭昊天離開了。臨行前,蕭昊天正式與張四娘相認,並親口告訴了她父族的家世。張四娘傾耳聽著,記在心裡。卻是連去尋一尋的意思都沒有。徹底的,安心做個農家女。這種決絕,讓蕭昊天也不禁感嘆,這丫頭,果真是個六親不認的、狠心的、冷血人。
宋王氏將雞場清理出來的雞糞漚了自家的菜園子,看著菜苗一天比一天長得茁壯,喜上心頭。
“……油亮亮,綠汪汪的,等收菜的時候,準比往年的好。”
宋王氏脫下幹活的破舊外衣,宋氏順手接過去。泡在盆裡洗,邊洗邊笑道:“可不是嘛,今年有雞場糞肥也足。今兒個晌午。前趟村道的二牛娘還想問我要一些漚地呢,我答應了。”
宋王氏點頭。“雞仔現在還小,糞也不算多。等再過兩三個月,就得在雞場前堆兩大堆了。原四娘還說要賣。我尋思著,這鄉里鄉親的,這點子糞也不好張口論價。再說,咱們如今也不指著這點小頭過日子了。要不,和四娘說說看。誰家願意要,誰就過來取吧。”
宋氏撲哧一笑,道:“咱們要是與她說了,她準皺著眉頭說虧了。娘。你還記得齊公子走的時候,她可是把帳單子塞給他手裡,沒銀子就讓他打了欠條放在自己荷包裡。”
宋王氏笑著搖頭,“我原還以為,她好吃好喝供著人家。是有啥想法。沒想到……呵呵,這丫頭,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你們又說我什麼壞話呢?”張四娘推院門進來,見宋氏母女二人笑得開懷,她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了微笑。
“能說你啥?鬼道唄。”宋王氏將她拉到身邊坐了。“才與你娘說了那糞肥的事情,不打算賣了。鄉里鄉親的,這東西也不好論價。就誰願意要誰就過來取。你說咋樣?”
“行啊,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張四娘大方的擺手,宋王氏正想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就聽她嘆道,“唉,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的算下來,這得丟多少銀子吶。”
宋王氏母女兩人相視大笑。
“順子叔今天來沒?”張四娘問。
到了秋天,雞就能出欄了。而那時,也到了宋氏與順子成親的日子。自從宋家將雞舍搭建起來後,順子便不怎麼忙。將心思都放在了裝修婚房,打造新傢俱上了。但再怎麼忙,一天裡,他也要往宋家跑一趟,看家裡有沒有需要他的地方。
在張四娘看來,他來宋家關鍵是想看看她娘。因為每次順子過來的時候,宋氏的臉都紅得像個大蘋果。而,她與宋王氏都很識趣地各找了藉口出去,免得讓兩人不自在。
這已經是宋王氏最寬大的態度了。別看她出去得快,回來得也快。通常是上趟茅房的功夫,又回家裡往兩人中間一坐,當起“大燈炮”來。
而順子也很理解宋王氏,只要她一進門,他便不再多留。
至於這麼短的功夫,屋子裡的兩人都做了什麼。單看宋氏偶有一見的,微腫的嘴唇便知道了。
宋氏將洗好的衣服抖了抖,晾在院子裡,“沒呢。昨天就說今天開始要打炕櫃,估摸著正忙著。咋,你有事找他?”
“嗯,我想讓順子叔幫大郎哥做個輪椅。”之前,大郎腿骨折後,順子給他做了一副雙柺。今天聽元娘說起大郎的狀態,她想給他做個輪椅。
宋王氏進了灶間準備做晚飯。
院子裡只有她和宋氏,“大郎這孩子從前心思也不這麼重啊。又鬧脾氣了?”
從前大郎可是孫輩裡最能幹活的一個。現在腿折了,將來還是個瘸子。他的心裡咋能好過呢。張家分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