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禮部的小官。而聶擎呢,則失去了一切。
“還在等?”
安爭問。
聶擎看了安爭一眼,點了點頭:“只能等。”
安爭沉默了一會兒,坐在聶擎身邊:“這個國家,還是你愛著的那個國家嗎?”
聶擎沉默了更長的時間,然後看著安爭鄭重的說道:“四年前,言院長第一次親自給我們上課的時候說,有一位赫赫有名的戰將曾經說過。若每一個軍人都為鐵軍,則戰無不勝。若每一個人都為鐵人,那麼則天下正氣。”
他看了看四周:“這裡的人,可能都聽過這句話,但沒有人在意。我也沒有辦法讓每一個軍人都成為鐵軍,每一個人都成為鐵人,我只能讓自己成為這樣的人。從軍為鐵軍,戰無不勝。做人為鐵人,只是因為心中自有正氣。”
安爭嘆道:“可是在有些時候,你這樣的人總是顯得很孤單。”
聶擎笑了笑,若有深意的看了安爭一眼:“你還不是一樣?”
安爭笑著搖頭:“我可不是你,我懂得變通。”
聶擎笑的更輕鬆了些:“差一點我就信了。”
安爭哈哈大笑:“差一點我自己都信了。”
聶擎笑了一會兒後說道:“若是到最後也沒有人叫我的名字,咱們代表武院來了卻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那麼結束之後,我會向拔魁之戰的第一挑戰。”
安爭點了點頭:“好。”
聶擎道:“可是你和我也都清楚,就算你我在拔魁之戰有上場的機會,就算是贏了,也可能會被那些主考以各種理由判輸。”
安爭下意識的看向那個站在場地旁邊身邊有個箱子的禮部官員,對於這已經爛透了的大燕官場越發的厭惡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那個看起來三十幾歲胖乎乎的甚至行動有些蠢的禮部官員從箱子裡取出一個紙條:“下一戰,武院聶擎。”
然後他把手再次伸進箱子裡,取出紙條看了看:“他的對手是,太上道場,風秀養。”
場面上一陣驚呼!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重頭戲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猛烈。今年的規矩是臨時更改的,以往都是參加拔魁之戰的人經過初選,按照順序一個一個的對決。今年是蘇太后事事都想做主,腦子一熱就把對決改成了抽取。
可正因為這樣,比試的時候就多了很多不確定性。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會不會是同門之人。
聶擎微微楞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站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低頭看了看安爭:“看來命運還不是充滿了不公。”
安爭挑了挑大拇指:“要贏。”
聶擎嗯了一聲,然後大步走上場地。
太上道場那邊,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詭異。負責領隊的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道人臉色尤其難看,他兇狠的瞪著那個負責抽取紙條的禮部官員,眼神裡好像帶著刀一樣。可那個禮部官員乾脆坐在那,舉頭望明月,明月還沒來上班。太陽當空照,花兒不知道在對誰笑。
那道人回頭對眼神裡開始發光的風秀養說道:“這件事有些不對勁了,那個禮部的官員是拿了咱們好處的,他不應該把你和聶擎分到一起。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聶擎會和大鼎學院的蘇飛輪對決。他們兩敗俱傷才好,你才能穩妥的拿下第一。”
風秀養看到聶擎大步走上場地,他的眼神裡那種光彩越來越熾盛:“誰在乎那個第一?”
黑袍道人楞了一下,還想在說什麼,風秀養已經掠上了場。
風秀養穿了一件藏藍色的道袍,身材修長挺拔,而面容上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的那種俊美,讓他成為方固城裡眾多少女的夢中情人。況且燕國的道宗不禁婚娶,所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發了瘋似的想要嫁給他。
可是這位帥的沒朋友的太上道場年青一代第一人,從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傳出過什麼緋聞,甚至他連青樓都沒有去過。有人說他清高,有人說是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配得上他。和那位風流名聲傳遍了方固城的蘇飛輪不一樣,有關風秀養的傳聞,都是這位天縱之才又輕鬆的擊敗了某個挑戰者之類的訊息。
風秀養揹著一柄木劍,聶擎揹著一根黑色短棍。
這兩個人站在場上,怎麼看都算是帥到了極致的兩個型別。風秀養俊美,瀟灑,翩翩佳公子一樣。而聶擎壯闊,雄偉,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男子的那種陽剛之氣。
“總算沒有白來。”
風秀養朝著聶擎抱拳:“聶師兄,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