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些,才能讓他心裡也稍稍有些安慰。
“安爭。”
“在。”
“你不要太在意,其實放在整個大的棋盤裡,他們只是拿你在試探孤的底線。兵部的事就好像一條長堤上被他們捅開了一條口子,然後他們就會想,既然口子已經捅開了,那麼是不是就能把長堤徹底推倒?”
“如果你的事孤不管,那麼這就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孤已經徹底屈服了,連高家這樣的人都敢在孤的頭頂上亂跳。他們會覺得,孤已經放棄,所以他們日後會越發的為所欲為。”
安爭道:“臣倒是沒想到這麼多。”
沐長煙笑了笑:“你性子單純直接,這是好事。說明你雖然進了這個大染缸,但終究還沒有被汙染。你進京之後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足夠魯莽衝動的?而孤看重的,正是你這份單純直接。”
沐長煙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每一個男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宏圖大志吧?少年時候,我和大哥閒聊。他問我最大的理想是什麼,我說做一個沒有任何煩惱的人。他笑,說希望你能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然後我問他,你最大的理想是什麼?他說。。。。。。天下之事,天下之人,皆望大羲而行。除了大羲之外,其他諸國之君,只敢稱孤,對大羲也只能稱臣。他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讓大燕雄霸北方,他面朝正南,言必稱朕。”
安爭心裡一動,心想沐長煙的大哥,那位大燕的前太子如此的張揚,心中有大志而不懂遮蓋,所以才會被太后迫不及待的除掉。若是那位前太子以前懂得隱忍些,說不定他最後能把太后徹底拉下臺。
而沐長煙是見證了這一切的人,所以他才會在太后面前那樣的隱忍。他選擇了一條和他大哥不一樣的路,因為他大哥為他留下了足夠多的經驗和教訓。
沐長煙的構想,是默默的發展,在隱忍之中掌握可以和太后抗衡的實力。可是現在看來,太后那邊顯然已經對他逐漸失去了興趣。
“你們兩個都姓安。。。。。。”
沐長煙語氣有些發苦的說道:“孤最初還想著,這或許就是天意吧。把你們兩個姓安的人送到孤身邊來,一切都會變得安穩些。現在想想,孤這只是不自信之中的一種寄託而已。以後孤能做的,也只是讓你們這樣信任孤的人,過的儘量好一些。”
他看向安爭:“當初你選擇武院的時候,只怕也不是因為你自己真的想進入武院吧?可即便如此,你依然在這個時候選擇為武院的名譽而戰,這足以說明是你一個有忠誠心的人。按照江湖上的說法,也可以說是重義氣。當下,你這樣的人太少了。”
“你去吧。”
沐長煙指了指城樓下面:“今天那裡是你的世界。”
按照抱拳:“臣告退。”
沐長煙道:“安承禮,你去下面告訴禮部的人,就說安爭在儲雄之戰中已經沒有對手。孤特准他參加拔魁之戰。。。。。。聶擎一個人,太孤單了些。”
安爭從城樓上走下來的時候,覺得每一步都那麼沉重。一開始他對沐長煙這個人的印象並不好,他始終覺得沐長煙太過懦弱。現在看來,沐長煙揹負的東西實在太重了,所以他才會走的那麼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原本上城樓比下樓要辛苦些,可是安爭下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腳步比上來的時候還要重。
沐長煙剛才用一種近乎決絕的態度對高遠湖宣告了自己身為燕王的尊嚴,可當一位王者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宣告自己尊嚴的時候,難道不正是最可悲的事嗎?
安爭到了金庭廣場找到聶擎的時候,聶擎依然端坐在那把椅子上沒有動。和安爭相反的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交到聶擎上場。
安爭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
儲雄之戰,高家的人敢直接干預,讓他一次一次上臺接受挑戰。而這種事如此的明顯,顯然高家這樣的家族已經不把大燕的國法當回事了。更足以說明,忠於沐長煙的實力基本上都已經被太后的人剷除乾淨。
高家的人只是一個棋子,是太后那邊依然在試探的棋子。太后要用高家來挑釁燕國的國法,挑戰的也是沐長煙最後的那一絲底線。
而聶擎這邊,只怕也遭受到了不公平。安爭是被人刻意安排車輪戰,而聶擎到現在都沒有出戰,或許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想讓聶擎上場。他們可以說安爭的名字出現三次是因為禮部官員的失誤,當然也能說聶擎的名字根本就沒在那個箱子裡。
到最後如果不叫到聶擎的名字,最後也不過是把這件過失隨隨便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