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隻,一次僅伸出一隻腳爪,慢慢地將四隻爪子落到地面上。這時,一隻參賽鱉慢吞吞地爬回內圈,接著把頭縮回鱉殼裡。安吉身邊的那個小男孩瞧著,大哭起來。
莎拉看了一眼別的參賽鱉,它們全都還在外圈線內,但有一隻鱉眼看就要越過終點線取勝了,真玄。可憐的安吉!她日夜盼望這場比賽,整整盼了一年。 比賽輸了,傷心失望,她會怎樣對待呢?
就在這時,飛人似被雷電推動一般,起步了。“快跑!飛人!”韋斯俯身站在安吉身後,高喊道。摩根蹲在安吉身邊,莎拉見他極力忍住不叫出聲來。
不再要任何鼓勵催促,飛人以鱉最快的速度徑直朝終點線爬去。前面有一隻鱉擋道,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從擋道的鱉背上爬過去,爬過終點線,這才停下來。
安吉歡呼大叫,一把抓起鱉,親它的臉:“你勝了!你勝了!”小女孩激動萬分,轉身一頭撲進摩根的懷裡,她手裡的飛人四個爪子在摩根的背上爬來蹬去。
莎拉和其它觀眾一起歡呼喝彩時見摩根的臉色幸福非常,她的嗓子眼好似堵上了一團東西。他閉緊雙眼,臉部痛苦般地扭動。莎拉知道他的內心感受是什麼--這是安吉第一次與他親近。
莎拉眨了一下眼睛使視線清晰起來,隨後急忙雙手捂住嘴巴不要衝口笑出來:摩根襯衣的背部,就在飛人綠色的鱉殼下面,出現了一個溼印,溼印向外擴充套件變大。
摩根挺起了肩膀。莎拉環顧四周,見韋斯和弟妹們笑彎了腰,朝他們的父親背上指指點點。她這時也忍不住笑起來,她放開雙手索性大笑起來。
裁判叫優勝者到前面來領獎--一等獎緞帶,二等獎緞帶,三等獎緞帶。安吉從摩根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將飛人塞進他手裡。此時,他才搞清楚,這隻鱉剛才在他背上做的事,在他手裡仍在繼續做著--又屙屎又屙尿。莎拉此刻真想用她所有的一切換一架照相機,把摩根的臉部表情拍攝下來。
“我還以為賽前參賽鱉將屎尿都屙空了呢,”他說,扮了個鬼臉。
安吉飛快地往回跑,揮舞著藍色的緞帶。這時,第二場比賽開始了,第二場比賽結束後就輪到傑夫了。他把他的鱉叫做T先生,T先生不如飛人幹得漂亮,但他對獲得三等獎緞帶感到很是心滿意足。
鱉賽跑結束後,他們一家人在公園逛來逛去,觀看種種慶祝活動:擲馬蹄鐵比賽,拋斧子表演,擲球遊戲,跳方塊舞,擲飛碟。 公園裡的美國退伍軍人協會大樓內,掛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寫著“請安靜,有人正在思考”,牌子後面正舉行著國際像棋比賽。
公園裡有好多新奇食品:熱狗西瓜,烤排骨西瓜,辣子西瓜,玉米西瓜……
天黑前一個小時,玩得精疲力竭的一家人才往家裡趕。回到家,莎拉收拾被褥驅蟲劑,韋斯把飲料放進冰箱凍起來。
“這幹什麼用?”摩根打聽說。
見他們之間的隔閡消失了,莎拉露出了快樂的笑意。她真高興,在他面前,她沒有感到絲毫拘束不安--別去想明天的事。“我們要去看煙火。”
“誰放的煙火?”
“大家放的煙火,”見他一到迷惑不解的樣子,她解釋說:“這是附近一帶的慣例。七月四日國慶這天天黑時,我們與哈德斯派思一家人,在我們兩家之間的那個小山頂上相會。從那兒我們可以看到昌德勒鎮、米克鎮、普拉格鎮的煙火,甚至還可以看到消裡鎮的煙火。方圓這一帶,我們的山頭是看煙火最好的地方。”
“等著瞧好了,爸爸,”韋斯對他說。“這是這一天最開心的時刻。”
“最開心嗎?”摩根笑著對大兒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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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肯定要比鱉在你背上後尿開心得多。”
摩根哈哈大笑著轉過頭來,見莎拉敬畏地看著他,她一整天都是這麼神色敬畏地望他。他哈哈大笑時,臉上冷峻的皺紋不見了,兩眼閃現歡快的光芒,整個人兒顯得溫柔瀟灑,可人心意……年輕多了。願上帝幫助她,他英俊得愈發鉤人心魂,令人欽慕。
他們大夥七手八腳將被子和冰箱裝進那個通常由汽車拖掛的活動小房裡,羅布把活動小房掛連在騎坐式刈草機後面。安吉爬上活動小房,得意洋洋地坐在上面,家裡其它人則朝那個小山頂走去。
哈德斯派思一家人已經到了那兒,隨身帶來了冰淇淋冰箱。莎拉向麗塔和巴里介紹摩根。
“這麼說,”握手後,巴里說,“你就是莎拉的孩子們的那個父親。”
摩根幾乎驚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