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我終是忍不住,抱著寶寶沉沉地睡了過去。但願,醒來時,她仍能在我身邊。
“公主,對不起。”朦朧中,似乎懷忠在我耳邊,不斷地呢喃著這句話。可我不想聽,我本能的捂住耳朵,可在夢裡,手臂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抬起。
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待醒來時,手臂中空空如也。我的心,隨即緊了起來。
“衣然,衣然。”我大叫道,衣然,不會又把我的孩子抱走了吧?
“公主 ,”衣然聞聲跑了進來,任由我拉住衣角:“公主,你沒事兒吧。”她驚恐的問道。
“衣然,我的孩子呢,她在哪裡?”我拉住她的衣角,急急追問道。
“公主,將軍抱著小姐,正在外面玩兒呢。”衣然忙解釋道,眼中閃過一番慌亂。
透過竹簾上的空隙,我依稀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小心翼翼的抱著什麼,在門外走來走去。
“把孩子抱進來。”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是。”衣然應了一聲,起身走向了外面。不一會兒,懷忠抱著孩子,慢慢地走了進來,待看到我時,他竟衝我快樂地笑道:“公主,看,我們的孩子,睡得多香。”
我們的孩子……我皺起眉頭,猶記得,當我生產,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正在洞房花燭的你,可有想過我們?
我接過寶寶,輕輕地撫著她。這個小傢伙,面板沒有完全舒展開,一副小老太婆的樣子。更有意思的時,她雖閉著眼睛,嘴裡卻不斷地向外吐泡泡,以致於周邊的綢布,都溼了。
這才是我的孩子呦。我抱著她,如同抱住了救命的稻草,緊緊不能鬆手。
“公主,這孩子,還沒有起名字。我們不妨為她取個名字吧。”他提議道:“我想了許多,這次正好是慕家的若字輩,我想叫她若蘭,你看如何呢?”
我搖了搖頭,輕撫著孩子沉睡的面容。這個小傢伙,睡著的樣子,是那樣的乖巧可愛,惹人憐惜。
“叫她若梨吧。”我沉吟道。若梨,若離……梨兒,如果你長大了,一定要,離開這個可怕的牢籠,家仇國恨是什麼,只求你不要重蹈孃親的覆轍。
聽到這個名字後,懷忠本來春風滿面的臉,登時化作烏雲陰沉。他複雜地看著我:“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難道我對你如此,還比不上你與南王的一夜春宵?”他怒道,與我僵持一番後,終是摔門而去。
“公主,你這是何苦?”衣然端著湯蠱走了進來,說道:“將軍將陛下特賜的烏雞,燉成了湯,一口也捨不得喝,都拿給了你。公主,其實,將軍對你,還是很好的。”
“是嗎。”我冷然道:“衣然,我對你又如何呢?”
衣然聽出我的語氣不善,噗的聲跪下道:“公主自然對衣然恩重如山。公主的大恩,衣然末死不忘。”
“哦,那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呢?”我追問道。
“公主……”衣然的臉刷的紅了起來,如同辣椒般鮮豔。
“衣然,你相信母親的直覺嗎?”我輕聲說道:“無論她的孩子在哪裡,無論孩子遠近,做母親的,都能感受到。”我頓了頓:“可為什麼,我對愚兒,卻沒有這種感覺呢?”
“公主。奴婢……”衣然的眼淚,再次奪目而出:“公主,那不是奴婢的意願。他們說,如果不交出小主子,他們就會要公主的命。奴婢心疼小主子,可更不忍看公主受難,只得將小主子交給了他們。他們不知從哪裡抱來了一個孩子,硬要奴婢將他與小主子掉了包,奴婢擔心日後不能與小主子相認,偷偷地將南王贈給公主的戒指,系在了小主子的脖子上。公主,奴婢該死,奴婢對不住你啊。”衣然一口氣說完了一切,那聲聲啼哭,似是敲在了我的心坎上。宛若那日,在我生產若梨時,她哭著圍著我,告訴我,要我堅持。
“衣然,起來吧。”我無力站起身,可心中,也無力再去恨:“他們是誰,我的孩子,又被他們帶去了哪裡?”
“公主,奴婢只聽他們說,要將小主子帶出去,可帶去哪裡,奴婢確實不知。不過,奴婢隱約聽他們提到一個人……”
“他是巽公子。”
巽公子,他是誰?我的印象中,並沒有這個人啊。
忽然間,我眼掃過院外的八卦圖,在《易經》中,巽卦,象徵……風?原來是他……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原來,我竟在這棋局裡,扮演了卒子的角色,一步一步,縱然被損害被侮辱,卻是在為他鋪路。
無徵兆的,我狂笑起來,原來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