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臉上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她謙虛地說道:“謝謝你,張澤。我初來乍到,有不懂的地方,還要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江大夫,這些傷員還有勞你費心呢……”
在客套了一番後,彎月開始為傷員們診治。根據張澤的說法,這些傷員皆是兩天前的突襲中受傷的兵士,由於此次突襲被守營計程車兵發覺,故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可這些傷員卻因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待在了醫帳裡,有些人的傷口已經出現潰爛。
張澤很乖巧的為彎月端來一盆清水,供她洗手之用。而在進行了一系列的診斷、上藥、包紮後,彎月累的氣呼呼的,恨不得自己生出個三頭六臂,可以為她幫點兒忙。
眾位傷兵,對彎月還算配合。唯一給了彎月釘子的,還是那個翻著死魚眼的傷兵。此人呆呆地坐在角落裡,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地面久久不語。
“江大夫,這小子你就別管了,打死他也問不出個屁來。”一個傷兵在旁邊開口了:“他呀,是個有名的可憐蟲,柔然人攻下京城後沒多久,就把附近的村子全都血洗了。這小子的村裡人全都沒了,就剩下了這根獨苗。哎,慘哪……”
原本有些嘈雜的帳篷,忽然間沉默了起來。彎月垂下眼皮,頓覺心口有千斤石頭壓著,沉甸甸的。
夜裡,當忙活了一天的彎月捂著腰回到自己的小帳時,裡面已經呼嚕連天了。張澤殷勤地給彎月鋪了一卷地鋪,輕聲說道:“江大夫,軍中條件簡陋,您且委屈一下,將就了吧。這裡睡的,都是我們這樣的藥童,您別介意。”
彎月淡然笑了笑:“謝謝你,張澤。大家都為國家做事,能盡一份兒力是福氣。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住哪兒呢。”說完,她徑直走到地鋪前,大方的躺了下去。
張澤見狀,瞅了瞅旁邊燈火輝煌的軍醫們的帳篷,暗自搖了搖頭。這位好心的江大夫哦,可惜了他的出身,不得李大人的看重……
夜裡,當眾人睡的正酣時,彎月卻不斷地從迷糊中醒來。她的身旁,不斷有人打著呼嚕聲,其聲響之大堪比豬圈裡的豬哼。後半夜,彎月迷糊地坐了起來,可再躺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