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祥來客棧。”
一句祥來客棧,使得趙太守的臉立即陰轉多雲。祥來客棧,那可不是平常的地方,上面曾經囑咐他留意。本來,他好不容易抓了掌櫃的把柄,正要一查究竟時,劉波將軍出現了,鬼都看得出,劉波將軍在盡力保祥來客棧。劉波乃一介武將,怎麼會來插手客棧的事兒,除非,後面還有推手。
能支出劉波將軍這樣的人,他轉轉眼珠,都能想出是什麼人來。
他當初只是想撈一筆,可是黃河潰壩的代價太大了。皇宮裡的人,肯定在追查此事了。自己絕對不能留下把柄,絕對不能被抓住。
“爹,爹……”兒子還在耳旁呼喚,可趙恆卻站起身,踱步走了出去,腦子裡早已亂成一團。
“少爺……”跟班兒忙低下頭去,不敢看趙昆吃人的表情。
趙昆動了動身體,身下那劇烈的疼痛,無不在提醒他,自己經歷了怎樣的屈辱。
“去,把那小娘子給我綁來,至於那個小白臉……”趙昆面露狠色:“燒死他。”
“少爺,那裡是祥來客棧。”跟班兒膽顫心驚地說道。
“老子管那裡是哪裡。”趙昆怒喝道:“除了那個小娘子,祥來客棧和那個叫良箴的小騷貨,都燒死,燒死他們。”
中午,彎月默默地走了出來,招呼午餐。八兩上午在她肩頭上哭了一上午,把自己的一肚子苦水都吐了出來,終於,又累又乏的八兩在彎月的箭頭,沉沉的睡著了。看著八兩平靜的睡容,彎月知道,八兩這關算是過去了。
不過,今日的客棧顯得格外冷清,早上方大少剛走,那位白衣公子和劉二將軍就後腳跟著離開了。正在大廳裡無聊坐著的阿福看到彎月走出,堆笑道:“慕姑娘,怎麼這麼晚才下來吃飯啊?不過,今天中午你們可是有口福了,掌櫃的親自下廚,做醬豬蹄呢。”說著說著還吸了吸鼻子。過道里,瀰漫著醬肉的香氣,引得行人紛紛駐足,垂涎三尺。
良箴聞聲走了出來,見到彎月笑道:“慕姑娘來的正好,我剛才醬了一些豬蹄,快來嚐嚐吧。”說完挽住彎月的胳膊,熱情的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桌子上放了一鍋剛燉好的豬蹄。一股濃郁的醬香席捲而來,引人手指大動。
良箴滿面紅光的給彎月盛了幾個豬蹄,彎月正要道謝時,忽然聽到廚房裡有滴滴答答的滴水聲。良箴忙解釋道:“我們的廚房,與後面的水道是相連的。所以,店裡的飲水,大都來自後面的小河。可惜以後,也吃不到如此甘洌的水了。”
彎月聞言,奇怪的問道:“良箴姐何出此言?”
良箴擺弄著衣角:“這店,昨兒個已經賣出去了。我們在這裡得罪了人,生意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做了。”
彎月頗同情的問道:“那你們日後,打算去哪兒呢?”
“原本是要回老家的,可是,洪水把那裡淹了,我們也沒有什麼親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待彎月上樓後,她將良箴的遭遇告訴了八兩。八兩一邊啃著豬蹄,一邊抹嘴道:“如果她們願意,我倒是有個好差事能提供給她,不過……”
“不過什麼?”
“說不上來,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怪怪的。”
彎月和八兩在啃完豬蹄後,打定主意明早離開,到時八兩使一個金蟬脫殼,助彎月逃跑就是了。可誰想,她倆下午還沒捱過,就聽到外面一片呼喊聲。
什麼人,在下面這麼吵鬧。彎月探出頭去,看到昨日糾纏她的幾個狗腿子正在樓下,他們糾集了一大群人,個個氣勢洶洶的,來者不善啊。
“抓住那小娘子,快。”一個狗腿子在下面指著彎月大喊道。這下子,四鄰八舍都知道他們要當街搶人了。
彎月忙關上窗子,對八兩說道:“八兩姐,這下麻煩了,他們要抓我。”
八兩斜眼看了看彎月:“你惹著他們了。”
彎月點了點頭:“昨天上街,把趙大公子得罪了。”
八兩抽出腰間的軟劍,吹了吹說道:“哼,一幫龜兒子,讓老孃先會會他們。”說完就要衝出去教訓人。
彎月忙拉住她,勸著:“姐莫衝動啊,外面人多勢眾,出去了是一定要吃虧的。”
外面傳來了眾人的撞門聲,良箴手執著一盞小燈,忙跑上來,說道:“二位姑娘,快,快跟我來。”
良箴帶著二人下了樓,彎月看到,大門入口處已經堆滿了桌椅,可就算重重桌椅疊在一起,也擋不住外面洶湧的豺狼。
“掌櫃的,他們就要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