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這個地方很複雜,不能久待的。而且,這家客棧十分怪異,有好幾股勢力的人出現在這附近。時間久了,你們怕是免不了血光之災。”
彎月“嗯”了一聲,應道:“是,這家客棧確實很怪。我昨夜,明明把門窗都鎖死了,可還能感覺到颼颼的風,甚至客棧的店小二都摸了進來裝鬼嚇人。恐怕這屋子裡,是有秘道的。而且,昨夜良箴吱吱唔唔,我們問她為什麼要扮鬼嚇人,她說了幾個理由,可總感覺不通。”
清遙搖了搖頭:“總之,一切小心為上。大公子馬上就會趕過來,到時,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彎月一聽那腹黑男要過來,登時如撒了氣的皮球,一臉的不樂意。
“怎麼了,就這麼討厭大公子?”清遙問道。
“如果你被人莫名其妙的賣了,又被他要挾的話,想必你也樂不起來,尤其當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時候。”彎月嘟著嘴答道。
清遙冰塊般的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他勸道:“其實大公子,心腸也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壞的。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
“你知道的,在慕府,他雖然是嫡出,可身後的勢力,卻遠不及其他幾位公子。”
七公子若涵的身後,是孫夫人所代表的左相黨,彎月知道,可四公子身後又有什麼勢力呢?
彎月越想越糊塗,索性坐在了床上,拉起床幔說道:“那個慕府,水可真夠深的,清遙,你是個好人,幹嘛一定要待在那裡呢。”
清遙的表情再次冷冽起來:“因為,我欠了大公子一條命。”過去的記憶再次浮上心頭,每一幕,都如刀割般凌遲著他的心。
大概被清遙的表情嚇到了,彎月不自覺的拉下了幔帳下一根細小的繩子,只聽“呼”的一聲,宛如風吹過的聲音。清遙所處的地板前方,出現了一個石鋪的臺階。
“這就是地道?”彎月忙跑過來,一股黴味從下面漂了過來,她忙別開頭。
清遙謹慎的向外看去,下面,八兩和劉波仍在拼酒,老店家和阿福也在,唯獨良箴與那個年輕公子失去了蹤影。
“要不要下去看看?”彎月問道。
清遙點了點頭:“我下去檢視一番,待我下去後,你就封死入口,這家客棧,應該不止一個出口。”
彎月“哦”了一聲,可心裡卻忍不住為清遙擔憂起來:“我陪你下去吧。”
清遙嚴肅的搖了搖頭:“不行,下面太危險。而且,如果八兩上來看不到你,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這是擔心她嗎?彎月的臉微紅,可還是點頭道:“一定要小心。”
清遙取了一個火摺子,拿了一個燭臺,走了下去。彎月坐到床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封死了入口。
話說清遙在這地道里摸來摸去,他發現,這個客棧裡的地道果然四通八達,每個房間都能透過牆上的氣孔窺到。而前方,似是傳來了良箴的說話聲。
房間裡,良箴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說道:“多謝四殿下和劉將軍相救,你們的大恩大德,良箴和爹爹,一輩子銘記於心。”
那個白衣男子云淡風輕的品著茶,良久才說道:“何老闆跟我外公的時間也不短了,竟然會被那隻老狐狸察覺到。看來,你們必須要離開這裡了。接替的人明天就會趕到,這兩天裡,你們要想方設法拖住那兩個女子,如果可以,你們可以和她倆一起同行。”
原來此人,乃當朝的四皇子——宇文夙然。
宇文夙然,其母林煙嵐乃京城林家的嫡女。林家的店鋪,一度橫跨大江南北,其迅猛之勢逐漸壓過了前京城首富獨孤世家。帶著商人精明血統的宇文夙然,自小就表露出聰慧的天賦,深得風皇的喜愛。此人成年後,卻行事低調極少露面,據傳朝中已有不少忠於他的大臣。
宇文夙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家小小的客棧,又暗藏了什麼玄機?
帶著這些疑問,清遙繼續聽了下去。然而,宇文夙然卻站起身,揹著手在屋裡踱步起來,沉吟許久,他對良箴說道:“一會兒,你去會會那個慕家小姐。她雖然人被劫持,卻絲毫沒有逃跑的打算,舉止也不太像若梨。你去探探她的口風,若有疑點,再來彙報。”
良箴忙低頭答應。清遙覺得此時不該再繼續待下去,忙繼續向前走去。
在繞行了一圈兒後,清遙轉到一處鐵門那裡。鐵門外傳來了爐灶拉風的聲音,不用問,那頭肯定是廚房。
只是,他們如此費盡心機,只是為了修建一段兒環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