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彎月不禁讚歎道,在這裡待了兩個月,她怎麼沒有發現這個仙境般的地方?
正當彎月陶醉於漫山的楓葉中時,她身後不經然地傳來了一陣簫聲。簫聲悠揚婉轉,又帶著無盡的纏綿,閉上眼,似乎有無數蝴蝶在腦海中飛舞,彌散在空氣中的林木香,亦逐漸有了花香的味道。一時間,山裡的鳥兒紛紛啼鳴起來,更為這簫聲和鳴著。
一曲完畢,待彎月睜開眼時,眼前徘徊著一對兒小鳥,正相互追逐打鬧著。而清遙則坐在樹上,手撫著長簫,意猶未盡。
“這是什麼曲子?”彎月聞之後,頓覺心地開闊了不少,曾經煩擾於心頭的憂傷,逐漸消弭在了大自然的和鳴中。
清遙從樹上悠然的跳落了下來:“此乃鳳凰謠。相傳西漢年間,文學家司馬相如為了追求卓文君,特意做了一曲《鳳求凰》,後人有感於這段姻緣,譜寫下了《鳳凰謠》,詞還在,可惜曲子已然失傳了。三年前,梨小姐尋到了失傳的曲譜,將它贈與了我。這才有了剛才的曲子。”
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番糾葛。三年前的若梨贈曲,自己也在跟前,可惜,那個知書達理卻性子冷清的若梨,已經一去不復返。
思及此,彎月心裡一片黯然:“真懷念那時的若梨,雖然冷淡,可心確是很好的。”
清遙垂下眼皮,和彎月坐了下來:“其實,梨小姐一直都在,只是,她並非我們現在見到的若梨。”
彎月聞言,吃驚的問道:“這話怎麼說?”
“此若梨非彼若梨。”清遙將長簫塞入腰間:“還記得前年的某夜,你尋簫聲前來的情景嗎?”
彎月點了點頭,那時,清遙孤獨的坐在樹上,吹著長簫,配著清冷的月光,似是在演奏世間永恆的絕響。
多年之後,經歷了無數變故的彎月,每當想起那個夜晚,都會感慨世事弄人。老天,似乎已經算計好了一切,可惜,她猜不到開頭,自然也沒有猜到結尾。
“梨小姐的脈,我曾多次把過。”清遙折了一根草,在手中毫無形狀的把玩著:“剛開始時,她的脈中,有股很弱的氣息,脈弦的很,後來,那股氣息愈來愈強,直到,紅杏捱打,梨小姐暈了過去。那時,那股氣息已經佔據了她的脈象,而屬於梨小姐的氣息,卻愈加微弱。可惜我學藝不精,一直搞不懂其中的原因。”清遙嘆了口氣:“後來,師父去了府裡,在為梨小姐診治了一番後,他偷偷告訴我,梨小姐並不是簡單的失憶,她得了一種很可怕的病。”
彎月本能地豎起了耳朵,若梨,她得病了?
清遙看了眼好奇的彎月,緩緩地搖頭道:“事關梨小姐的清譽,恕我不能奉告。”
彎月的頭頂,猶如被人潑下了一盆冷水,登時冷清無比。
“這病,有辦法治嗎?不會傷到若梨吧?”彎月不安地問道。
清遙捲了卷手中的草,將其扔入了溪流中:“醫書中對此病的記載很少,治療方法更是寥寥無幾。不過,這並不代表沒有。只要梨小姐不再受刺激,這病就有的治。”
彎月沉默了一會兒。她真的無法想象,清遙所說的可怕病症,會出現在若梨的身上。難道,這就是導致若梨心性大變的原因?
“若梨的病,和你的簫聲有什麼關係?”
“梨小姐以前,非常喜歡聽曲子,常常為了一首曲子而陶醉半天。而我那夜吹的曲子,她卻不屑一顧,連頭都懶得回。這種違背本性的表現,罷了,一切看她自己的造化。”
此時,太陽的光芒正悄然褪去。清遙望了望天,知道自己該離去了。
“我該走了。”他站起身,看向彎月:“記得,你脖子上掛著的日靈石,千萬不要讓人看到。”
“這塊晶石,你識得?”彎月掏出烏黑的晶石,問道。
清遙默然地看著晶石:“這塊晶石,據傳是從天上遺落下來的神石,可以護心神解奇毒,歷來為世人所爭奪。所以,這塊石頭若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恐怕會傷你性命。對了,師父給你開的藥,你可有按時吃?”
彎月乖乖地點了點頭:“每天都吃著。清遙,鳳孤飛有沒有解藥?”
這話正戳到清遙的死穴上,他忙咳咳了兩聲:“我對毒物知之甚少。這一點,還要請教師父。”
得,在慕府打滾了多年的清遙,也學會踢皮球了。如果張頑童在此,聽到清遙這番話,賞他N個暴栗子都不是問題。
彎月見清遙眼中有所躲閃,知他說了謊話。在慕府住了三年,清遙這個人她是瞭解的,他輕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