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登?”彎月下意識的想到這個詞,可惜,因為人禍與天災,如今,這裡已然民不聊生。
八兩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懶懶打了個哈欠道:“小姐,這裡的事兒不是咱們能管的,您還是快過來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
彎月“哦”了一聲,可眼睛還是在下面的人群中看來看去。這裡的人,看來過得都不怎麼樣,一個個面色黃中發黑,萎靡的不得了。
彎月合上窗子,跟著躺在了床上。可是,一個女子的啼哭卻從下面斷斷續續的傳了上來,哭聲甚慘。
彎月不安地坐起身,女子的好奇心使得她走下床去。可八兩的手卻牢牢抓住了她:“幹什麼去,我的大小姐?”
彎月回過頭,看見原本迷糊起來的八兩,此刻卻炯炯有神的瞪著她,表情猶如捉賊。她不會以為自己要逃跑吧?
“八兩,你沒有聽到下面女子的啼哭聲嗎?”彎月面不改色地問道。
“少廢話,你今天如果不踏踏實實的睡覺,哼哼。”八兩忽然沉下臉:“老孃可有的是耗你的法子。”
彎月看到面露兇色的八兩,禁不住一寒磣,忙乖乖的躺了下去。然而,樓下的哭聲仍不時地傳來,攪得彎月心癢癢的,就想探個究竟。可是,每當她一睜眼,對面的八兩也會在同時睜開眼來,狠狠的瞪她。
睡的條件不好不是問題,睡得不爽才是問題。
第二天,彎月醒來時,照了照鏡子,絲毫不訝異地看到自己生了一雙熊貓眼,而八兩卻精神奕奕的,絲毫沒有睡不好的樣子。
天理何在啊。
當兩人下樓用早點時,客棧的老闆正唉聲嘆氣的站在櫃檯旁,身旁跟著一位眼睛紅腫的大娘。
“老闆,昨晚怎麼哭的那麼厲害?”彎月探出頭來,忙問道。
老闆略有驚訝的說道:“哎呀,打擾了兩位姑娘休息,老朽真是罪過。罪過罪過。”一連賠了好幾個不是。
一旁的大娘聞言,卻再次拿手帕擦了擦眼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娘,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啦,哭可不能解決問題呢。”彎月急忙鑽到大娘那裡,殷勤的探聽起來。
“小姑娘,我知你是好心,可這事兒,你是管不了,管不了啊。”大娘捏了捏鼻子,掀起簾子就進了屋子,掌櫃的搖了搖頭,緊隨其後。
八兩此時走了過來,拉住彎月就在旁邊坐了。她使了個眼色,豎起耳朵聽周圍人八卦起來:“真是造孽呦,這麼小的丫頭,竟然被老鼠精吸去了真元,現在落了個半死不活的身子,唉呦……”
彎月豎起耳朵,隱約聽到大家提到了“老鼠精”?這是什麼,可是老鼠修成的精怪?
此時,別說彎月,就連八兩,也津津有味的聽了下去。
“這老鼠精啊,可不得了。這些日子,吸去了不少女孩兒的精元,再這樣下去,咱們乾脆搬離這兒去南方得了。”一個人憂心忡忡的說道。
“南方?”一個人啐了口酒,吵道:“可惜現在兵荒馬亂的,有錢去南方,也要有命到啊。”
“得,先說說怎麼對付那老鼠精吧。據說,老鼠精最愛吸十至十四歲的女孩子的真元。前幾日請來做法的陳道士,不但沒逮住它,還摔了個半死。這不,又請了一個雲遊道士,可這道士領了錢,第二日就消失的沒影了。這年頭……”
八兩還在津津有味的聽他們八卦,殊不知,彎月此時已經悄悄地離開了桌子,向著內室摸了進去。
室內,那個大娘坐在炕上,看著一動不動的女兒,不住的抹眼淚。當她看到彎月時,明顯地嚇了一跳:“你,你怎麼進來了?”她指著彎月,顫抖問道。
“大娘莫怕,我以前學過醫的,可否看看小妹子的病情?”彎月問道。
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彎月出落大方,談吐有致,想來出身不凡,於是應了。
彎月走了上去,先打量起躺在病床上的少女。那個女孩的臉色蠟黃蠟黃,面板乾燥的不得了,彷彿一棵被抽走了生命力的樹。待摸了她的脈之後,只覺得脈象似有若無,彷彿隨時都會斷掉。
“看過大夫嗎?他怎麼說?”
大娘擰著帕子,回憶道:“大夫看了幾個,但都搖頭說這孩子沒救了。”
“那,她又是如何得病的呢?”彎月追問道。
“三個月前,這丫頭還好好的,能吃又能跳。可是沒多久,鎮上的幾個孩子就連續出現面黃萎靡且昏迷的症狀,甚至有的孩子在睡夢中就去了。嗚嗚,我的小蘇蘇,前日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