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黃牙婆子已經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張開兩派黃牙問道:“胡三,看來兩年前你傷的不輕。怎麼,連撞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年前不慎的跳車,使得胡三落了一身的病根。由於當時沒有好好的養,現在的他,一到陰雨天,傷口就疼得厲害。如今,這話是戳了胡三的痛處,他反唇相譏道:“毒手婆,你有本事你進去啊,難不成你在這裡坐的,都不會跳牆了?”
毒手婆斜睨了他一眼,隨即一個縱身跳入了院內,看著身後插緊的木門,她陰森地笑了笑。胡三,跟她搶功是嗎?那她就要胡三看看,到底誰更有發言權。
屋子裡的門是緊閉的,裡面依稀傳來女子的哭聲。毒手婆做了十幾年這種勾當,悲哀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這等離別更是不放在心上。聽到外頭的聲響,沈大娘開啟門,拿起一把掃帚就衝了過來:“你們這些挨千刀的,別碰我女兒。”
羸弱的沈大娘哪是毒手婆的對手,毒手婆一個閃身,沈大娘就撞到了後面的石磨上,登時暈了過去。
“娘,娘。”一個穿著土氣的女孩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抱著沈大娘哭到。
“你就是莫玉芝?”毒手婆看著這個土裡土氣的女孩,不耐煩地問道。
女孩惶恐地看了看毒手婆,點了點頭。
毒手婆亮了亮手裡的契約:“按照契約,你娘沒有按時還銀子,就得拉你抵債。小姑娘,快走吧。”說完就拉起莫玉芝,連推帶搡的轟了出去。
胡三站在門外,一臉不服地看向毒手婆。毒手婆見狀,不忘冷嘲一番:“胡趕車的,剛才若不是你在外叫了那麼長時間,老孃我也不會休息過來。哈,女孩我帶走,多謝了。”
說完,她推著莫玉芝,上了馬車。胡三很不情願的坐了上去,駕起馬車飛快的離去。
看到他們都走了,鄰居們忙聚了過來,安慰沈大娘。可沈大娘卻站起身,擦乾眼淚,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關上了門。門裡,傳來了一陣唏哩嘩啦的哭聲,哎,苦命的女人喲。眾鄰居感慨地散開了來,惟有隔壁的女主人,頗有深意地看了看沈大娘的屋子,慢慢走了出去。
屋子裡,真正的莫玉芝對著鏡子,不自信地說道:“孃親,真的有易容術嗎?那位姐姐,竟然把自己弄得跟我一模一樣……”話還未說完,她的嘴就被心虛的沈大娘捂住:“別說了,你不是喜歡後山村裡的小樑子嗎,我明天去說說,趕快把你倆的親事兒辦了,你去了他們家就別回來了。”
沈大娘這番自有她的道理,如果被那些人發現自己送了一個假女兒,只怕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今之計,只有妥善安置好女兒,才能了卻自己的心事。
話說“莫玉芝”彎月那裡,她和兩年前一樣,和一幫女孩坐在馬車上,可心裡卻不停地想來想去。那婆子已經給彎月服下了軟筋散,可如以前一樣,這藥根本無法對彎月起任何作用,究其原因,連彎月也不曉得。
一路上,那婆子依舊下車挑貨賣貨,車上的姑娘始終在變化著。看到這裡,彎月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他們買賣別人的女兒,卻視人命如草芥,此等行為,著實讓人無法接受。
夜裡,毒手婆和胡三將一眾女子押到了一處廢屋裡,“咣”地一聲就上了鎖。就在女子們三三兩兩躺下時,胡三忽然開啟了門,醉醺醺地闖了進來,目光不懷好意地在眾女子的身上打量著。
這個色鬼,兩年前的教訓就忘記了嗎?
彎月下意識的往外挪了挪,同時佯裝害怕的看向胡三。她的眼與胡三的眼光在空中相遇,胡三先是一愣,隨即雙眼冒光的跑了過來,揪起彎月就向外走去。毒手婆此時正悠閒地躺在外面的席子上小寐,在聽到聲響後,她連眼睛都沒睜開:“胡三,做事有點兒分寸。”
興頭上的胡三哪裡聽得進這些話,他扛著彎月走到院子裡,隨即將她狠狠地扔下,一雙眼差點兒噴出火來。彎月鎮定的看向他,手裡早已握緊了剛才在屋子裡蒐集起來的石灰,打算他一上前就送他一臉石灰嚐嚐。
然而,色膽包天的胡三還沒碰到彎月,就“哇哇”地大叫起來,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癱坐在了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彎月的身後。
彎月順著他的目光向後看去,除了一排黑壓壓的樹林,她什麼都看不到。就在她回過頭的剎那,胡三又“哇哇”地叫了起來,聲音活像個瘋子。
大半夜的唱什麼戲啊,毒手婆很不耐煩的轉過了身,拿出一團棉花堵住耳朵,繼續淡定的睡覺。
這一次,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