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暴露的自己就會成為這條蛇的攻擊目標。
而他身前的彎月,則完全沒有注意到若愚的想法。苦苦思索,她忽然想起在書中看過,動物都有追逐的天性。院中經常有家丁逗狗的,常常將鞋子或其他的東西扔出去,然後,狗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叼起東西,然後再屁顛屁顛的跑回來。如果,蛇也能如此……
彎月輕輕掏出窩在懷中的銀簪子,向著離洞口較遠的地方扔去。就在她摸出簪子的瞬間,一道閃光從她的衣領中折出。這道光芒,不偏不倚地射入到綠蛇的眼中。
綠蛇收起蛇身,成一團狀,頭向下俯去,樣子多顯得畏懼。而後,它低下頭,緩緩地游出了二人的視線。終於,當綠蛇徹底消失在彎月和若愚的面前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你不要緊吧。”若愚在彎月身後,低沉地問道。這是他,除了若梨外,第一個問候的人。
彎月搖了搖頭,手心上早已聚齊了汗珠。剛才好險,若是被那可怕的綠蛇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此時,洞外傳來女子的驚呼:“啊呀,好大的蛇,是毒蛇啊。”緊接著,外面傳來了眾女子的倒呼氣聲。
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女子?彎月看向若愚,發現他對自己做出了噓聲的動作。
難道,她們是貓殺?
“這個鬼地方滿是毒蛇等毒物,想必那兩個人掉下來了,也凶多吉少。偏偏主子一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夾雜了諸多不願。
“死在這種地方,也勝過死在主人的手下啦。春夏秋冬四位姐姐,為主人做了那麼多事,可主人想要她們的命,還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幾個女子的聲音漸漸飄遠。
是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來到這地方的人,除了貓殺,自然不會有其他人。
彎月坐在了若愚的身旁,擦拭著頭上的汗珠。古語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依著他們今日的遭遇,是不是就要否極泰來?
“貓殺的主人,真是個多變的人。”若愚低聲說道。一個做事如此謹慎的人,想必在人前掩飾地極好,也許,還可能是眾人口中的善君子呢。
善與惡,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彎月附和地“嗯”了一聲,眼睛卻向著剛才拋簪子的地方望去。那畢竟是冷夫人留給她的遺物,這樣的東西,若是扔在了這裡,可真是太遺憾了。
在黑暗的洞穴裡,白色的東西總是很容易找到,當彎月看到遠處泛著點點白光時,她急忙走了過去。然而,讓她心疼的是,簪子,竟然裂開了。簪子中間,一團裹著黃紙的白紙露了出來。
原來,這八寶簪,竟內附玄機。
彎月拿起簪子,揣入到懷中。她走到洞口處,接著外面的光亮,粗粗地掃了一眼。然而,紙上所書的內容卻讓她又驚又喜。
喜的是,那張泛黃的紙,竟然是她苦苦尋覓的賣身契。冷夫人果然為自己要了它過來,卻將它封在了八寶簪裡。驚的是,冷夫人白紙上,所書的,竟然是……
彎月急忙將紙塞入衣服裡。轉身時,正對上若愚那雙探索的眸子。見他打量著自己,彎月急忙訕笑了下,殊不知此舉更顯得自己做賊心虛。
“她們該是走遠了,這個,待在這裡這麼久,你也餓了,等會兒,我去抓魚。”彎月找了個藉口,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待到跑出黑暗的洞穴,她大呼了一口氣,老天,這,這是什麼荒唐事。
冷夫人,竟然是有夫家的人,卻被將軍困住成為其小妾。而她與夫君所生的女兒,卻被人暗中調換成了若愚。這十幾年來,冷夫人無時無刻不思念自己未曾謀面的女兒,無奈將軍府看管森嚴,且牽掛著若梨,她始終無法離開。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冷夫人的手筆。想必,寫此信的冷夫人,已然病入膏肓,無法完成尋找女兒的心願了。於是,她將彎月的賣身契取出,放入到八寶簪內,期待若是彎月能看到其中的玄機,會念著自己放彎月自由的份兒上,為她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
人海茫茫,惟一能辨別那個女孩兒的物件,就是一枚雕著鷹的戒指。
想到這裡,彎月的心不由得為冷夫人揪痛起來。這個可憐的女人,一生悲喜交集,死前卻連自己最愛的人和最親的人都見不到。何以薄命如斯。
洞中,若愚正閉目運氣,悄悄地化解軟筋散的力量。待到手腳稍稍能動,他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塞入到了口中,再次閉目打坐起來。
洞外的彎月仍在沉思中,自然不知洞中某人正在逐漸復原。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