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的懷中。
“師父,我們離開這裡吧。”若涵坐上了馬車,揚手間,馬車緩緩駛離。
“姐姐,我們一會到哪裡?”在靜姝懷裡依偎了半天的靜如抬起頭來,問道。
“如果路程順利,今晚我們就會到達安陽。”靜姝撫著靜如的頭,如是說道。
安陽,乃豫州西部的一個郡縣。自從豫州太守反了後,此處就成了兵家之爭所在。前些日子,由於天朝動亂,此處終於被趙恆所攻佔,成了豫州的屬地。
自從發生了上午那件事後,若涵陰沉著臉,手中的鞭子也愈發用力。不堪忍受的馬兒終於倒了下去,在吐了幾口白沫後,終於不再動彈。
“臭小子,提高點精神。”張大夫從馬車上下了來,在檢視了馬兒一番後,搖了搖頭:“今夜看來要露宿在外頭了。”
彎月一言不發的跟著下了車,她的眼睛瞥了瞥倒地的馬兒,心中瞭然。藉著午日的陽光,她清楚的看到,馬腿上有一塊閃亮的東西,下面還有凝固的黑血。原來,他們早已被人盯上了,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看來這一次,只能步行過去了。眾人收拾了下車上的行李,靜姝的眼神黯淡了下,她拉著靜如,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張頑童的身後。
走了半個時辰,眾人終於見到了一個茶棚。茶棚裡,小二正在殷勤的招呼客人,而四個大漢圍著桌子坐下,腰間別著的刀刃發出了刺目的寒光。
張大夫撫了撫鬍子,不動聲色地進了茶棚。店小二忙來招呼上,並且沏了一壺熱茶。
彎月接過茶壺,聞了聞,冷笑道:“這茶倒是好茶,可惜了配茶的水。”她搖了搖茶壺,隨即為眾人倒上茶水。
張大夫端起茶杯,搖了搖,慢慢喝下。而黑臉的若涵也端起手中的茶杯,一口飲下。
靜如見了,也伸出手拿茶喝,可茶還未入嘴,杯子就被靜姝搶過,一飲而下。
靜如張著嘴,呆呆的看向靜姝。姐姐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搶她的茶?
一番茶下肚,眾人結了帳,正欲離去。可忽然,大家卻都抱著肚子靠在了桌子上,唯有滴茶未沾的靜如,拉拉這個,拽拽那個,小眼急得立馬紅了起來。
一旁的幾個大漢使了使眼色,按著腰間的刀就朝這裡走來。其中一個拉住了靜如,將她推倒在地,而閃著寒光的刀尖,更是刺痛了靜如的眼睛。
“不……”靜如“嗚”的哭出聲來,在那刀刃即將落下的剎那,“啪啪”兩聲傳來,堅硬的刀身,竟然斷裂開來。而那個持刀之人,則睜大了眼睛,轟的一聲倒地,鮮血從他的腹中汩汩流出。
靜如的嘴唇霎時發白,上午那一幕,隔著姐姐的懷抱,她並未看到。可如今,這個人卻是死在自己面前的,怎讓她不害怕不發慌。
就在此時,若涵忽然跳了起來,抽出身上的軟劍,須臾間就解決掉了愣在前頭的兩人,剩下的那個,自然也未躲過後來的劍氣,倒地而亡。
其實,在店小二沏茶的時候,彎月就聞出了茶水中的怪異。接著又想到了被射傷的馬腿,心裡忽然明朗。有人暗地裡派出殺手,在未遂後,竟在馬腿上動了手腳。受傷的馬兒走不了太遠,所以,他們只要待在這裡,就會等到自投羅網的一行人。
竟能算計至此……
於是,彎月搶先接過了茶水,並將解藥投下,並在桌下依次踢了眾人示意。故,眾人才有了那番假裝中毒的樣子,靜姝更是阻止了涉世不深的靜如喝下那碗茶。
“閣下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張大夫緩緩站起,撫著鬍鬚,厲聲說道。
一陣樹葉的“沙沙”聲響過後,一群灰衣人,簇擁著一個白衣男子,朝這裡緩緩走來。
那個白衣男子,羽冠束髮,白色的長袍隨風飄蕩,如玉的面頰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出塵之美。
這個人,不正是那日在蒼雲寺內見到的男子嗎?縱使他的眼睛仍然不能視物,但那蒙上的塵土,卻掩蓋不了珍珠的風華。
“叔叔。”被靜姝抱在懷中的靜如,在看到他之後,忽然大叫一聲,隨即朝著他衝去。然而,不知是她跑的太快還是怎的,小傢伙搖搖晃晃的身子忽然驚叫一聲,從門口滾了下去……
白衣男子的眉頭一緊,一剎那如羽毛般飛出,穩穩地接住了靜如的小身子。
“別來無恙?”男子輕輕拂去了靜如面上的灰土,溫潤地問道。四個字,已然隔了前世今生的距離。山盟海誓猶在耳畔,可你已經記不得了,宛如……
望著眼前的男子,靜如朦朧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