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還你的恩情。陰差陽錯,我入了宮,卻沒有半分徇私的心思。你若不信,就算了。”
彎月扭過頭去,心中一股鬱氣聚集在喉間,堵得她著實不快。然而,狐狸的目光卻越來越灼熱,他再次拉起彎月的手,低語問道:“這一次,你是為了我嗎?”
心中無量歡喜。這個丫頭,終於不再躲他了嗎?
彎月臉紅,這隻狐狸,又吃她的軟豆腐了。她抽出手,卻在下一刻被狐狸摟在了懷裡。
“狐狸,你幹嘛……再亂動我就咬你。”
“咬吧,以後我天天給你咬,哎呀,你還真咬……”
一個暗影,從兩人的窗下緩緩的站起,眼裡恨得通紅。她不甘,不甘啊,戀了那麼久的人,竟然當著她的面,與另一個男人燕好(秋海棠掩面咳嗽,貌似是你在聽人牆角吧。)而她的夫君,卻總是藉口公事繁忙而疏遠她,只為了暗地裡對著一副畫像發呆。那副畫像她見過,一個很美的宮裝女子,手持一彤管,站在茫茫的草原上,眉目無盡風華。
畫像上,還有這麼一段小注: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在幾番查探後,她終於弄清了相公遠離她的原因。只因了這個畫中的女子,與他有總角之約,然而,那女子的父親因犯事被陛下問斬,一家男子盡數被害,女子則全部淪為官妓。
到底是個苦命的女子啊,香消玉損的結局成全了她,不必繼續骯髒下去了。
只是,自己的心裡始終存在不甘,不甘她的相公流連於舊愛,更不甘自己昔日裡在乎的男子,竟然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既然自己得不到幸福,那麼辜負了她的人,就更不能得到。
魔念起,魔已生。
暗影逐漸隱在了黑夜裡,秋風瑟瑟的吹著行宮,一路風捲落花,摧殘不可說。
第二日,打獵依舊,只是這次的去人多了位雲天公主,慕少將軍的妻子。這位公主,自從父王逝去後,身子就來來回回折騰不消。上家憐她,收她做了義女,還賜婚給年少有為的慕少將軍,可惜了,這惱人的身子呦。
雲天公主坐在軟轎裡,舒舒服服的倚在身後的靠墊上。一聲清咳,外面的侍女忙問道:“公主,打不打緊?”
雲天公主慵懶的說道:“這點兒小病,自然沒事兒。蘭惠,你何必小題大做的一定要把御醫招來呢?”
“公主,您的鳳體乃萬金之軀,馬虎不得。那個人雖然是個醫正,可他醫術了得,況且陛下那裡有楊大夫他們看著,不礙事兒。”這個名喚蘭惠的侍女答道。
“蘭惠。”雲天公主的聲音又響起:“一會兒,咱們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休息下,順便看相公他們狩獵。”
一行人,就在山腰上停了下來,除了雲天公主和她的侍女蘭惠外,彎月和十幾名侍衛也隨侍在側。
“江大夫,公主有些頭痛,你快來看看她怎麼了?”蘭惠對著彎月下令道。
彎月硬著頭皮,走到了雲天公主的面前,伸手為她把脈。然而,她的手還未碰到,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就打了過來:“大膽,公主的鳳體,也是你這等下人碰觸的。”
彎月一個踉蹌,差點兒倒在了地上。捂著火辣辣的臉,她清楚地看到了蘭惠的趾高氣昂,還有云天公主面上的洋洋得意。
“是小的失禮了。”彎月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絲線,交給蘭惠,示意她戴在公主的皓腕上。
蘭惠白了她一眼,取過絲線,細心地綁在了公主的皓腕上。
牽著絲線,彎月閉目不語。倒是蘭惠等的有些不耐煩:“公主到底是怎麼了,說啊。”
“公主的身體,並無異樣。”彎月睜開眼,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公主沒病找病嗎,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個庸醫。”蘭惠怒喝道。
“公主的病患,不在體,而在心。”彎月放下了絲線,不卑不亢地答道。
“說下去。”雲天公主面色清冷,眼睛盯著這個玉般的嬌小男子,心中那憎恨的火焰騰騰燃燒起來。
“思傷脾,怒傷肝。公主脈細滑,鼻間發紅,想必公主最近思慮過多,鬱氣集結,導致飲食不暢,進而有喜甜厭膩,食慾不振之感。”
“那你說說,我思什麼,怒什麼。”雲天公主臉上的表情抽搐的很,心中暗藏的秘密被這個小男人幾語說透,偏偏這個小男人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她都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