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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鴕鳥般的縮回了頭,閉上了眼,然而,內心的好奇使得她微微張開眼睛;卻與下面的一雙藍眸不期而遇。藍眸,彷彿天生就帶著一種王者的霸氣與震撼力,讓彎月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下。→文·冇·人·冇·書·冇·屋←
可惜,顫抖的不止是彎月的心,還有她的人。一股強大的力道自下騰上,打的她直直掉落下來,如果身下不是鋪著樹葉的鬆軟泥土,她真不敢想象自己會摔的如何悽慘。
還未來得及撫摸身上的傷口,一隻大腳已經踩上了她的胸口,巨大的力道壓在她的胸口上,宛如被一塊大石頂住。
“漢人的嗅覺還挺快的,”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可惜,就要跟剛才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樣了……”胸口上,腳的力道加重,彎月只覺得一股血腥之氣,正逆行而上,嘴角已見猩紅。可是,她的神思卻停在了剛才的那句“不知死活的傢伙”,說的是誰,可是清遙?
就在彎月的意識逐漸渙散的時候,一陣“颼颼”的聲音飛馳而來,緊接著,空中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幾隻薄如柳葉的飛刀插到了地上,細細的刀身折射出的寒光使得彎月冷不防吸了口涼氣。如果這刀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她今天可真要死不瞑目了。
擋下了飛刀的赫圖,一雙藍眼警惕地看向周圍,最終目光在某一處停住。轉眼間,一把長長的彎刀已然頂住了彎月的脖子。手持彎刀的赫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出來。”聲音低沉有力,頗具王者的霸氣。
一陣風“沙沙”的掃過落葉,也帶來了幾分陰冷。一個模糊的身影現在了樹林之間,隨即,赫圖的人衝上前,將此人帶了來。
待此人被押解上前,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懼色,相反,他的面上盡是坦然。只是,這位身份不詳卻硬朗的男子,怎麼看著這麼眼熟?還有,他為什麼剛才出手救她?難道不怕陷於柔然人之手無法脫身嗎?
赫圖銳利的鷹眼掃過了對方,眼中的疑惑終化作不屑:“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傢伙,你以為,現在去通風報信,就能改變的了失敗的格局?”語氣中盡是濃濃的嘲諷。
男子的頭驕傲的抬起,眼中明光閃爍:“你以為,你們真的能征服我們?就算鐵蹄踐踏了大好河山,只要還有一個人在,他就不會被任何人征服。”
赫圖的鼻子,不屑的哼了聲,不想被征服的人,他見得多了,還記得他親手砍下叛亂首領的頭時,對方的眼中,也是這番驕傲。可是結果呢?隨著叛亂首領的頭顱被懸掛於旗杆之上,他的部落很快就俯身從了,那些一直以來蠢蠢欲動的小部落也開始阿諛奉承起他來,並且紛紛送上了部落的質子……殺戮,從來是征服的最好途徑,沒有人不怕死,沒有人不會例外。
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以同樣的眼神來對抗他,好吧小子,就看看你能否捱到最後。赫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衝著手下嘰裡呱啦了幾句,隨即有人綁住了那男子,將他綁到了樹上,隨即,刀起刀落……
彎月見過的傷兵不在少數,可讓她親眼看到如何去傷害人,這卻是第一次。她心疼的閉上了眼,耳邊的風聲不再,只聽到了匕首劃過肉身的聲音,一下,兩下……
男子冷眼看向赫圖,毫不在意對方不斷刺向自己的匕首,直到身上的流出的溫熱,冷卻在正午的陽光中。隨即,彎月也被綁在了他的身邊,兩人被系在了相對的樹上……
赫圖再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他齊集人馬,隨即向著來時的相反地方走去。
“王上,我們不去江州大營?”一個聲音不解地問道。
“漢人那裡想必已經有了防備,現在去了,反而會給他們可乘之機。”赫圖穩穩地答道:“既然如此,不如給他們送去另外的驚喜。”
赫圖的話很快就像他的人一樣,消失在了風中。感覺到了他們的離開,彎月睜開眼,望向了對面之人。
然而,就在她看向對方一眼之後,她的眼就不忍心再落下。柔然人果然夠狠心,落下的一刀刀,直直劃開了對方身上的皮肉,殷紅的血不停地從傷口中流出,再這樣下去,此人不是血流而死,就是被聞腥而來的野獸吃掉,然而,經歷了這樣的痛,他卻堅持著一聲不出……
彎月的眼中,忽然落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淚水悠然而下,滴答滴答地打在了鬆軟的地下。
“你不要緊吧?”她輕聲問道。
男子搖了搖慘白的頭,一雙大眼看向彎月:“這些刀傷,自然不礙事。不過,我的血腥會把附近的猛獸引來,到時如果連累了恩公,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