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猜測江大夫身邊的女子和江大夫的關係非比尋常,而今,那女子深得五殿下的歡心,作為儲君的五殿下,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一個女子更不在話下。只是,可憐了江大夫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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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是剛收到的密報。”全福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竹筒遞給陛下,頭隨即低了下去。
風皇接過竹筒,抽出紙條,細看了一番,登時眉頭皺起:“這個逆子。”一陣咳嗽,待用手帕捂住時,一股腥臭上來,又是一帕見紅。
“陛下。”全福的手,在風皇的背上順了順,同時一手接過小太監遞來的茶水:“陛下,涮涮嗓子。”
然而,風皇推開了他的手,一個猛力,茶杯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刺耳的破碎聲。
一屋子的奴才,忙忐忑不安的跪下,唯恐陛下的龍火,發洩到自己的身上。
“你們都下去。”風皇啞聲道,他心裡的怒火,已經燃燒的無以復加。
一屋子的人,除了全福外,都識相的退了出去。全福的頭低低的,跟了風皇那麼久,他很清楚這位主子的脾氣,不該知道的,他絕不會去問去看。
一陣情緒波動,風皇的咳嗽又犯了。在喀出幾口血後,他啞聲問道:“全福,那個姓江的大夫,可查清楚了?”
“是的陛下,從雁城那裡傳來的訊息,雁城確實有江半夏其人,畫像也對的上。只是,根據那裡的線報,江半夏一直都待在雁城,很少外出,而且,半年前,他們全家忽然從雁城遷走,去了哪裡,至今也沒人知道。”
風皇的眼睛一亮:“繼續。他是如何入了老五那裡?”
“回陛下,江半夏在江州軍營裡,曾與五殿下打過交道,兩人相識倒也不奇怪。只是,江半夏前些日子,從外面帶回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近日裡與五殿下走的很近。剛才,那女子還與五殿下琴簫合奏,殿下對她,似乎有些上心。”
“哦,有這等事?”風皇挑了挑眉,眼中精光閃現:“那女子的身份,可是查清楚了?”
“回陛下,奴才只查到此女乃蘅蕪館的花魁惜音,在開苞那夜暴死在蘅蕪館裡,不知為何,被江大夫帶到了五殿下的府上。江大夫與她情感非比尋常,但此女現在還是個清倌。”
“荒唐,真是荒唐!”風皇身體一陣抖動,又咳嗽起來。他的兒子,他最給予厚望的兒子,縱然沒有強大的出身,可卻是他的兒子中,唯一能扛起江山的大任的人,豈能沉迷於青樓女子!
江半夏,這個柔弱的少年,真的如外表一般柔弱嗎?風皇眯起了眼,不管為何,這些隱患,他絕不能留在老五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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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彎月穿上宮裡為她趕製的衣袍,掛上腰牌後,翩翩公子的模樣又俊俏了幾分。
宛儀在一旁笑道:“四妹穿上男裝還真是好看,這番姿態出去,怕是要勾住無數女兒心呢。”
彎月臉微紅,她忙捂住宛儀的嘴,說道:“好姐姐,以後我們就以姐弟相稱吧,這裡人多口雜,還是小心為妙。”
宛儀推開彎月的手,輕笑道:“知道啦。你快去吧,別遲到了。”
彎月點了點頭,最後一眼,她從三姐的眼中,看到了幸福的光芒。宇文胤然這個人,比起他那虎狼般的二哥,泥鰍般的四哥,更加難懂。雖然此人表面總是笑容滿面,可內裡的小九九,外人如何看得穿。他如此接近三姐,難道是對三姐有心?亦或是,別有他意?
回來後,她還是勸三姐莫要流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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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已來了宮中的車攆,送她入宮。畢竟,這位江醫正救過陛下的命,又是陛下欽點的大夫,縱然只是位醫正,可誰敢保證他以後不會平步青雲?今兒個,全福公公更是命他們來接江大夫,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位江大夫未來會有多麼的風光。
然而,太醫院的某些人,卻氣的牙根發癢。楊大夫站在李大人的桌前,面色不善:“大人,難道真的要這個毛頭小子後來居上?”
李大人搖了搖腦袋,口中念道:“自然不可。”
當初,他們被提拔入了太醫院,由於崇安之恥的緣故,宮中的太醫大多不復,剩下的幾人難以當此重任。於是,他們才撿了這個漏子,在四殿下的主持下,逐漸掌管太醫院。
這個江姓小子,雖然當初也是四殿下舉薦來的,可他並未對其做太多留意。如今想來,那孩子捲土重來,只怕裡面的疙瘩是解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