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明知我對不起你,你怎麼就這麼傻。”孃親回抱著父王,捶著他哭道。
“能與你相伴那麼多年,縱然愛美人不愛江山,也值得了。”父王安慰著孃親,臉上的表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打那以後,父王和孃親的關係融洽了許多,至少我每次看到孃親時,她的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意。然而,她和父王的面色卻一日日衰微了下去,而張大夫,在府上住了一陣時日後,也向父王請辭了。
對於張大夫的離開,父王點頭應允了,比起費力挽救即逝的性命,珍惜眼前人對他更為重要。然而,我卻跑到了父王面前,重重磕頭道:“父王,孩兒想要拜張大夫為師學藝,求父王恩准。”
“遙兒,你真的要跟張大夫學藝?”父王抬起頭來,平靜的問道。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孩兒要跟張大夫學習一身杏林之術,將來就可以救治父王和孃親了。”
張大夫那頭撫了撫鬍子,未作言語。
父王轉頭看向張大夫,臉上浮起了一分笑意:“大夫,犬子此番,實屬無理。請大夫莫見笑。不過,難得他有這份心思,不知大夫您意下如何呢?”
張大夫笑了笑,回道:“小王爺的孝心,感動天地,實可嘉。只是,跟了我這糟老頭子,以後行走江湖時免不了風餐露宿,受苦受累,一年裡安定下來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數,小王爺可想好了?”
我重重的“嗯”了一聲,心裡卻已然嚮往起那行走江湖的快意生活,絲毫不知這是師傅他老人家挖好的坑,等著我往裡跳呢。
父王的手指在椅子上敲了一陣兒,最終還是咳嗽著答應了。
臨別時,孃親抱著整日到處爬的妹妹,拉過我看了又看,最終一聲嘆息:“走了也好,勝過在這泥水裡打滾。”
父王摟著孃親,看著我的目光裡雖有慈愛,但更多的是清冷的溫和。而他看向妹妹時,眼裡才有令人羨慕的父愛。
“哥哥,哥哥……”妹妹似是覺察到我要走了,揚起她那白白胖胖的小手臂,衝我喊道。
“尿床精,我走了後,不要動不動就尿床,不要總是煩擾娘,聽到了?”我捏著她的小手臂,假裝板著臉說道。
說話還不周全的妹妹,衝著我發出了一嘴泡泡,其中含義只有魚能瞭解。
“遙兒,在外面不比在家裡,凡事都要多個心眼兒,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孃親將妹妹遞給了父王,拉了拉我的領子,目光中流動著不捨。
我點了點頭,強忍著眼中的酸澀,大聲道:“父王孃親,孩兒一定會習得杏林之術,解除你們身上的痛苦。孩兒,就此拜別。”
我怕,再說淚水就會滑落,只得猴子般的跳上了張大夫的馬車,不斷地向後揮手。只是這麼一回眸,我看到,孃親正在原地擦著眼淚,而父王溫柔的摟著她,細語勸解。
“小子,”在盤纏用盡後,師父賣掉了父王送給他的馬車,扔給我的卻是一堆換下的髒衣:“去,幫為師把這些衣服洗了。”
我瞪著眼看著手中的髒衣,從小到大,我從未洗過衣物,更不知如何去洗。坐在河邊,望著這些髒乎乎的衣服,我索性將他們泡在了河水裡,泡了再泡。
終於將這些髒衣服泡完了,當我端著盆子回去時,師父正在撫著鬍子為一個婦人診脈。當瞧見盆中的衣物時,他的整個臉都抽了抽。
“張大夫,莫不是我還沒有懷上?”那婦人著急的問道。
師父回過了神,他清了清嗓子:“妹子啊,你這年齡已不小了,雖說老來得子是福氣,但風險也是蠻大的。不過還是恭喜你,兩個月了。”
“哎呀,盼了那麼久,我真不敢相信。”婦人拍了拍大腿,滿臉喜色:“我這就去跟我家那個死鬼說去。”
待她風風火火離開時,冷不防瞥了眼我手中的盆子:“咦,小兄弟,這些衣服都能穿的,你怎麼都弄成抹布了呀。”
抹布?我亮出其中的一件,卻發現,由於在水裡泡的太久,那衣料竟然有些爛糊了……
“下次收徒弟,一定要找個會洗衣服會做飯的。”師父無奈的給了我一個爆慄,隨即接過了那盆衣服,端到房裡尋求補救措施了。
時光荏苒,我在師父的身邊,已經待了三年,三年裡,我越發越想念父王和孃親,還有那個醜陋的妹妹,不知他們現在是否安好。
“師父。”我走到師父那裡,對他說了我的請求。
“離家那麼多年,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師父從座椅上站起來,伸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