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感激。只是,草民閒雲野鶴慣了,恐怕不適應宮中的生活。還請殿下莫要怪罪。”
宇文胤然垂下眼瞼,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了幾下:“先生果然是閒雲之人,難怪有‘蓮衣公子’的美名,也罷,明日且隨我入宮一趟吧。”
“殿下,草民……陛下的性命,恐怕危在旦夕,草民認為此事無法再拖。只是,在啟程前,草民能否向殿下討些東西?”
“你說便是。”宇文胤然面色如昔,眼中多了幾分涼薄。
“草民,想要些牛乳和豆漿。”
宇文胤然訝異的皺了皺眉,他原以為,彎月會向他討權或利,然而……
是夜,五皇子忽然入宮探視陛下,身邊攜了一名江湖郎中。翌日,風皇龍體漸有起色,雙目微能視物。帝大喜,在大赦天下的同時,封其五子宇文胤然為燕洲王,一干珍寶,更不用說。
“不愧為蓮衣公子,妙手回春,本王今日見識了。”被封為燕洲王的五殿下今日心情特好,玉面如三月桃花,暖暖欲醉。
“陛下洪福齊天,草民不過是為君分憂,不值一提。”彎月謙遜地說道。
“話雖如此,不過,江大夫,這些是本王的心意,大夫若再推辭,本王可就翻臉了。”
六子託著盤走出,揭開蓋在上面的絹帕,裡面的熒光灼灼閃耀,在瞬間點亮了她的眼睛。
彎月張著嘴,平生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黃金寶石,她訝異的嘴都合不死。然而,在接觸到宇文胤然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後,她忙跪倒:“草民,草民受之有愧。”
“江大夫,本王從來賞罰分明,你既然救了父皇的性命,本王自然不會虧待於你。只是,不知江大夫能否告知,父皇得的是何病?”
“回殿下,陛下得的不是病,他的確是中了毒。”
宇文胤然的臉色,在此刻變了變。六子識相的退了下去,同時把住了房門。
“是何毒物,為何太醫們都驗不出來?”
“殿下還記得在陛下的屋子裡擺放的西洋盒子嗎?”
宇文胤然點了點頭,那日,在解毒之後,江半夏就將風皇寢宮裡的東西看了個遍,而後,她悄悄對自己說:“殿下,那個西洋盒子,決不能留在陛下的寢宮裡。”
他當時不解,那西洋盒子,本是番邦進貢之物,普通的盒子,只是在裡面嵌了一塊能明明白白照出人的鏡子,被父皇收入了寢宮之中。不過,那盒子入宮的時間,與父皇發病的時間,倒也一致。
“那盒子上,有毒?”
彎月點了點頭,在冷夫人留給自己的醫案裡,曾經提到過,在千里之外有一處番邦,番邦的女子喜好西洋鏡,因那鏡子能明白照出自己的面容。然而,用多了西洋鏡的女子,大都會出現抽搐、嘔吐、落胎、昏迷、失明等中毒症狀,嚴重者會危及性命。一個機緣巧合,人們發現用牛乳和豆漿,能解除這種病症,而罪魁禍首,就是那些西洋鏡。於是,番邦的君主下令,禁止國內流行西洋鏡,後就再也沒有女子受害的傳聞出現。
若非她細細的讀了那醫案,恐怕她也會束手無策。如今想來,真是慶幸。
宇文胤然閉上眼睛,那盒子,若追究下去,怕是又要牽連出無數人命。
“此事,以後莫要提起。這些物件是你應得的,收下吧。”他無力地說道。
彎月見事已如此,如果不收下,自己反而會顯得見外,弄不好還會開罪這位皇子,於是就收了下來:“謝殿下,草民告退。”
如今,風皇身體大好,還大赦天下。那隻狐狸,應該不用為她而受到牽連了吧。想到這裡,彎月搖了搖頭,這趟京城之行,本就是為了賀狐狸而來,只要他平安無事,自己也就能放心離開了。
只是,那隻狐狸現在在哪裡呢?劉二將軍府,她怕是進不了了,那日進宮時,很多人都瞧見了她,尤其是那個楊大夫,當初在江州大營裡,他可扔給自己不少小鞋。當見到跟在五皇子身旁的自己時,他的眼珠子恨不得生生將自己凌遲。哎,都那麼大年歲了,還不消停,何必呢。
現在,四皇子那邊,一定把她當成了五殿下這邊的人,自己若是厚顏去找劉二將軍,就算那位美髯公不為難自己,賀狐狸也說不準會因她再受牽連。
思來想去,惟有一個人,可以去見。
八兩啊……
夜裡,六子合死了書房的門,悄悄走到五殿下的身邊:“爺,事情都查清楚了,那盒子,的確是番邦貢品。但那東西,早在幾十年前就被番邦君主封殺,不知為何又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