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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客甲:“聽說了嗎?陛下可能要薨了,宮裡正在為他準備著呢。”
食客乙:“唉喲,陛下這一去,朝裡不又要亂了?”
食客甲:“可不是說嗎,現在的兩位皇子鬧騰的可歡實呢。二皇子娶了左相的女兒,南邊還有他舅舅給他撐腰;四皇子娶了右相的女兒,加上孃家的勢力,半數朝廷都聽他的呢。”
食客乙:“咦,那五皇子呢?”
食客甲壓低了聲音:“五皇子的生母家中無權無勢,如果爭那把椅子,恐怕先倒下的人就是他啊。”
食客乙沉默半響:“不過啊,要是不論孃家勢力,五皇子還真是個不錯的儲君人選呢。年紀輕輕的,就勸退了南詔人,收復了豫州,還廣設難民營,得君如此,實在是百姓的福氣呢。”
食客的聲音逐漸消失,彎月的神思已然飄遠。回想起那位年輕皇子的點點滴滴,曾經,只因一面之緣,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子,就將她留下做了沈末東的主治大夫,這份知遇之恩,她不會忘。
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也許此刻,她應該去找另一個人。
“殿下,外面有個叫江半夏的大夫求見。”內侍小六子小跑進來,用他那尖細的聲音報傳道。
“江半夏?”五皇子宇文胤然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眸中精光一閃:“快請。”
當彎月在六子的帶領下進入五王爺的府邸時,她不由得撒眼了一圈兒。這個不大的府邸,多了些江南園林的小家碧玉味道,少了慕府金戈鐵馬的狂縱之氣。
“草民江半夏,見過五殿下。”彎月進入了書房,跪禮道。
“江大夫,別來無恙?”宇文胤然掃了她一眼,笑道:“倒是衣帶漸寬了些。”同時示意六子給彎月落座。
六子搬了把椅子,示意彎月坐下。彎月倒也不推辭,大方方的坐了下去。
“江大夫,聽說你已經辭去了軍中大夫的職務,本殿心中正為你惋惜。怎麼,今日來找本殿,莫不是回心轉意?”鳳眼一挑,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揶揄。
“承蒙殿下關心,草民感激不盡。前些日子,草民路過京城,回想起殿下的知遇之恩,感念非常。故前來拜會殿下,願殿下龍體安好。”彎月素來不喜客套話一長串,但在這些人面前,唯有此,才能慢慢引出正題。
五殿下眸子裡精光閃過,他微微點了點頭:“可惜,父皇的龍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哦?”彎月佯裝驚訝:“陛下?”隨即面色恢復如常:“殿下莫憂心,陛下吉人天相,一定有貴人相助渡劫。”
宇文胤然搖了搖頭,嘆道:“難啊。”太醫輪番會診後,得出的結果一致為陛下撐不過下月了,宮裡宮外,四哥已經準備的如火如荼了。
而他那逃出京城的二哥,更是在外面東奔西走,就等父皇歸天,他好打出討伐旗號,征討亂臣賊子。
這個時候,他選擇了作壁上觀,暫且按兵不動。
“殿下,陛下的身體,到底如何?”
“不瞞江大夫,父皇的眼睛,已經不能視物了。而且,他時常有昏迷抽搐,太醫們懷疑父皇中了毒,可幾次試探,也沒有探出毒物。”
這個病,倒是奇了。
“殿下,恕草民無禮,草民可否檢視陛下的醫案?”彎月心頭一緊,如果她記得沒錯,這種病例,她是看過的,就在冷夫人給的醫案裡。
宇文胤然點了點頭,眼中精光重現,只要父皇能拖過這段日子,他就還有希望。
以他五皇子的身份,從宮中帶出醫案的確不是難事。六子恭敬地將醫案放在彎月的桌頭上:“江大夫,這些便是太醫記載下來的醫案,請細閱。”
彎月接過醫案,點頭謝道:“有勞公公了。”
“哪裡哪裡,這是灑家的分內事。大夫若有其他需要的,招呼灑家就是。”小六子應道,這個人,若能救得了陛下,就是殿下的恩人咯,怠慢不得。
在細看了醫案一番後,彎月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推論,只是,陛下是如何染上那東西的呢?
“你要進宮?”宇文胤然挑了挑眉毛,語氣如常。
“草民只是想確認陛下的病,是否如草民所想。陛下龍體牽扯九州安寧,草民實在不敢馬虎。”
宇文胤然的眼睛,在彎月的身上流連了一番:“帶你入宮,也未嘗不可。只是,關於你的身份……不知江大夫可有入宮的打算?”
“回殿下,草民感念殿下的知遇之恩,殿下乃治世之才,能得殿下的青睞,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