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她望著玻璃箱裡的男人眯起來眼睛,李君年在白子加的心裡佔據多少地位並不重要,至少現在白子珈願意把李君年推出來作為犧牲品。
那以後呢?
時間並不是永遠停止不動的,人的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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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玻璃箱外的人在說什麼,從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透著直白的打量和戲謔,緩緩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李君年靠在玻璃箱上決定靜觀其變。
對於白子珈,他突然不抱什麼希望。
風起雲和其他人一樣看著他,沒有任何刻意的閃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淡漠的,冰冷的,僅僅只是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不會呼吸沒有血肉的古董花瓶。
玻璃箱的四面牆壁上分別有四個手臂大小的圓形裝置,玻璃箱外的人將幾根連線紅酒桶的管子接進了圓形裝置,隨著外面的人擰開酒桶,如同鴿子血一樣的紅酒猛地從玻璃箱的四個孔裡噴了出來。
源源不斷的紅酒開始湧入玻璃箱,很快就在底層鋪滿了香味濃郁的紅酒。
大概是不滿足於李君年的過分冷靜,噴灑紅酒的裝置緩緩轉動將噴口對準了男人,從頭到腳地朝著他開始噴起了紅酒。
李君年連忙低頭用手擋住,紅酒弄溼了他的頭髮、衣服和褲子,惡意灑滿全身的紅酒很快將一個著裝整齊得體的男人弄得狼狽不堪,水壓漸漸變強,紅酒打在身上甚至還有一點點疼痛感,李君年很快被逼到了玻璃箱的角落裡。
梳理過的頭髮溼噠噠的沒有了型,紅酒順著耷拉在額頭和臉頰上的碎髮滴落在男人的唇邊,李君年微微喘著氣,他抬頭對上了風起雲的視線,淡漠地看著他,僅此而已。
水壓又被加強了,一股腦兒地全朝著他的頭噴,李君年乾脆脫下了外套蓋在自己頭上,沒有驚恐的喊叫也沒有驚慌失措地到處亂跑,反正不管他什麼反應又跑到哪裡那些水槍都會一直對著他亂噴。
舔了舔被紅酒抹過的嘴唇,李君年低頭看了看,紅酒已經沒過了他的膝蓋,他就如同置身在一個血池裡,而四周都是一個個等待吃了他血肉的魔鬼。
真的沒有感覺了嗎?
真的沒有一點點對他的感覺了嗎?
明明知道他現在只是李君年不再是風兮雲,在看到風起雲無動於衷的冷漠時仍然無法控制的心臟緊縮,就像是有人在捏著他的心臟,莫名的疼痛。
他仍然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會疼會痛的人。
還是風兮雲的時候,看到白顧城和風起雲在花園裡一起喝茶坐莫名的嫉妒,無論怎麼說服自己對方一個是他的好朋友一個是他的哥哥,也沒有辦法忽略更沒有辦法抹去心底越來越濃烈的難受和失落。
他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
面對此時此刻風起雲如同陌生人一樣冷漠,李君年再也沒有辦法逃避他的內心,不管他現在是誰,風起雲對他永遠都是特別的。
他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是風起雲把他寵壞了,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也沒有那麼絕情。
他仍然懷念以至於眷戀風起雲對他獨一無二的溫柔和呵護。
紅酒已經沒到了他的腰部,水槍終於停止了對他的攻擊,隨手把被紅酒浸溼的沉甸甸的外套丟到了一邊,李君年捋了肘自己溼淋淋的黏膩的頭髮。
讓他泡紅酒浴嗎?
李君年突然很想笑,這可真是一個無聊的遊戲。
隔著玻璃,他望著從始至終都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風起雲,是不是從現在開始,不管他遇到了什麼,風起雲都不會再對他有半點反應了?
不再是風兮雲,換了一個名字、一個身份和一個全然不同的外貌,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他與從不同麼?
這是個有趣的命題。
不管你是誰,你永遠都是風起雲,一個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置之不理的男人。
為什麼不讓這個無聊的遊戲早一點結束?
“唔,看來李君年對風起雲來講沒什麼特別的,”目光掠過白子珈緊握扶欄手背凸起青筋的雙手,小野貓打趣的輕聲笑道,“再過一會兒你就可以下去把他抱回去了,好好的幫他洗個熱水澡,道個歉。。。。。。”
底下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驚呼聲,小野貓立刻低頭看了過去。
張開雙手,李君年閉上眼睛緩緩朝後倒了下去,整個人迅速沒入了玻璃箱中的紅酒裡,濃稠的酒紅海洋裡難以看清男人的身影,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