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他嘗試著傾聽四周風中帶來的聲音,十分安靜,沒有一絲風。
摸索著從地上起來,李君年像個盲人一樣伸手在四周摸索了起來,走了幾步之後碰到了牆壁,他順著牆壁緩慢地走了一圈,是個箱子,他被人關在了一個玻璃箱裡。
不管白顧城想做什麼,他現在只想把那個虛偽的傢伙找出來狠狠揍一拳。
箱子突然動了起來,李君年差一點沒站穩,他乾脆靠著玻璃牆坐了下來,沒過一會兒玻璃箱子似乎停了下來不再移動,四周仍然一片安靜,他猜測這個玻璃條估計有隔音功能。
突然之間,強烈的白光猛地照射了進來,蓋在玻璃箱上的綢布被人用力扯落,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強光刺得人眼前一片空白,習慣了黑暗的李君年連忙抬手擋住光線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靠在玻璃箱的牆壁上低著頭,視野範圍內看到了玻璃箱外不遠處一又鹿皮帶金屬邊的皮靴。
慢慢地適應著讓人難受的刺眼白光,李君年的目光漸漸上移,皮靴,被西褲包裹的小腿,搭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佩戴在手腕上的古老手工腕錶,夾在兩指間的雪茄,熟悉的手工襯衣與領帶,以及。。。。。。
風起雲?
抬頭瞬間對上了玻璃箱外男人的視線,彼此的眼底都在這一剎那間飛快的掠過一絲訝異。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風起雲,自從那天的事情之後風起雲再也沒有找過他,幾個月過去以後李君年甚至以為風起雲不會再來主動找他,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在這個地方見面。
聽到玻璃箱外的聲音,但他的眼睛還沒瞎。
一個裝修奢華的房間,牆壁上掛著木桶與野生鹿角的裝飾品,這裡仍然是紅酒莊,但顯然不是李君年曾經去過的地方,他從沒有在紅酒莊裡來過這個地方,他沒有來過的地方只剩下風起雲以前不讓他進來的紅酒莊地下室。
僅供權貴取樂的拍賣會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總而言之,李君年知道自己被白顧城給耍了,他似乎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無非是想搓一搓他的銳氣,用殘酷的事實告訴他一輩子都別想踏足到上流社會的圈子裡。
可他還是搞不懂,白顧城為什麼會那麼恨他,只因為白子珈對他展現的好感所以嫉妒到故意整他?
白顧城一直喜歡的人,難道不是風起雲嗎?
如同困獸被關在玻璃箱子裡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緊張,在不少人的注視下竟然手肘杵著腿半撐著腦袋,神情嚴肅的思索了起來。
就算白顧城有他不為所知的一面,以白顧城的性格也不會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毫不掩飾的整他。
他突然眼睛一亮,難道和白子珈有關係?
心底油然而生的氣悶尚未來得及發酵,玻璃箱子突然動了一下,李君年這才想起來他現在的處境。
他站了起來緩緩朝周圍掃視了一圈,鎮定沉著的目光裡不見絲毫緊張膽怯,彷彿外面的人才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奴隸,而他才是統治所有人的王者。
“這份氣度和冷靜不像是一個在娛樂圈沒錢沒勢還透明瞭六七年的小明星應該有的。。”纖細的手指舉著貓眼半面面具,塗抹紅唇的女人輕輕靠在二樓包廂的護欄上,維揚的唇角充滿趣味地打量著樓下如同困獸一般被困在玻璃箱裡的男人。
“一個人的氣質會隨著自身的經歷而有所改變,一個長期處於被人嘲笑的底層人永遠不可能擁有耀眼的自信,你說他的沉穩和自信是從哪裡來的?”女人笑著望向了一旁的白子珈,“嗯?”
沒有回答一個字,白子珈面色冷沉的看著玻璃箱裡的男人,就在前不久的時候,他們還一起走在滿溢葡萄果香的長廊裡品嚐香醇的紅酒,在迷人的夜色裡低聲細語。
安靜而美好的時光。
握著扶欄的手微微握緊。
“這個世界上會有人讓風起雲動心?”微微仰起頭將紅酒送入口中,女人趣味地打量著坐在玻璃箱外無動於衷的風起雲,這個鐵石心腸的冷酷男人,也會有所謂的感情嗎?
除了已經去世的風兮雲,還會有人能成為風起雲的弱點麼?
女人朝白子珈湊了過去,低聲盈盈笑道:“你喜歡的人,不一定風起雲就會喜歡,今天這場局,如果風起雲動心了,你會心甘情願地把李君年讓出去嗎?如果失敗了,你會覺得高興嗎?除了想看到風起雲的反應,我也很好奇,一個李君年會在你心裡佔據多少地位。”
聳了聳肩膀,女人在旁邊坐了下來,長裙曵地如同傾倒而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