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雙也知道自己魯莽,可一想起那少年,心肝就像被貓抓一下,撓的癢癢,於是她隨著仙衣往外走幾步之後,就又問道:“不會是哪位少爺吧?”
仙衣知道自己不說,這丫頭遲早也會打聽出來,就只好道:“是韓姨娘所出的三少爺,你可別隨便靠近他,小心夫人不饒你。”
說起夫人,露雙一哆嗦,自然也想起之前和婆子們閒聊得來的訊息,這位三少爺很不得大老爺待見,就算排名也與其他少爺不同,人家都是木字輩,他卻落了風華兩個字,明顯更似女子,到有嘲諷之意,也難怪那些個婆子口沒遮攔,說大少爺和三少爺有牽扯。
“你追我來做甚啊?”仙衣見她又沉默下去,害怕她多想,便高聲道。
露雙急忙道:“陳嬤嬤吩咐說夫人要準備幾個荷包樣式,不要往年的樣子,讓針線房出幾個新樣子,留著過年的時候賞人。”
仙衣想起新年過後大老爺怕是要升官,到時候風聲肯定會出,也難怪大夫人一早就開始準備,便把這事兒記在心裡,獨自去了,這往後越靠近新年,事情越多,再加上她今年領了差事,又是和進嘴的有關,如若不從現在開始打起精神,恐怕會連累母親與秋景。露雙卻留在原地,一直看著三少爺消失的方向,面頰上的燙熱久久不能消去,直到她覺著雙腿有些木了之後,才跺跺腳不甘心的往正院跑去,只是那亂了心,再怎麼掩蓋也恢復不到從前了。
第十二章
韓姨娘的身體在養了一個多月後終於漸漸平緩,雖然沒有康復但總算是沒有繼續嚴重下去,期間陳嬤嬤雖然沒有在明面上出手相助,但到底還是敲打了府中的奴才,就連今年的炭火份例,都暫時無人貪墨,韓姨娘也算在這深秋的日子裡,過上了溫暖的日子。除了韓姨娘,大夫人的小女兒真姐兒也不知是受了風還是轉天體弱,竟也得了風寒,一天幾碗的中藥,讓這個平日裡性格跋扈的小姑娘脆弱的只能躺在床上哭泣,卻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夫人總覺的是因為前陣子江河決堤引來了禍事,便決定帶上丫頭去東山的天奉觀祈福,希望能求得上天庇佑,趨吉避凶。於是,在這一年,大夫人要比往年早了一個月前往天奉觀,而隨行人員除了陳嬤嬤外,還有二等丫頭仙衣以及三等丫頭雲雙露雙,以及雪雙,其餘包括大丫頭在內都留在了府內,這讓有心人一眼就瞧出,大夫人想要培養仙衣成為一等丫頭,而云雙露雙自然可以接替二等的位置,至於雪雙,她年紀還小,路上到可以逗個樂子。
決定好了人員,由於道觀偏遠,夫人要祈福又需時間,所以他們必定是要在道觀裡住上一宿,只是兩個貼身的大丫頭都不去,便只有仙衣挑起了大丫頭的擔子,不但衣食住行都要管好,還要約束三等的丫頭不得出門丟了臉面。仙衣自己倒是沒帶什麼換洗的衣物,只跟著秋景將夫人的東西都準備妥當後,帶了母親的行李,最後還檢視了三等丫頭們的東西,這才叫人裝了車。
離府這一天天還沒亮透,仙衣是早習慣了大夫人去道觀祈福的步驟,可三等丫頭們卻從來沒有體會過,再加上近日在正院裡度日,一早也不用她們伺候,性子難免散漫了些,尤其是雪雙還是個孩子,這跟著走起路來都頭暈晃盪,讓仙衣不得不先將雪雙弄去後頭的馬車裡。這次出行,主要的馬車只有三輛,大夫人和陳嬤嬤一輛,丫頭們一輛,還有帶的東西一輛,其餘粗使的婆子還有家僕護衛又是若干,雖不至於浩浩蕩蕩,這陣勢也不是普通百姓擺的起的。
馬車剛剛開啟的時候,仙衣就得了吩咐,留在了丫頭的馬車裡,想是夫人要麼是想要小歇,要麼就是又和母親有事密談,仙衣不用去老闆那裡伺候,也樂得留下靠在車壁上打盹,其餘三人見仙衣都睡了過去,當然不會硬扛著,也紛紛東倒西歪的迷糊過去了。仙衣原想著路途遙遠,按照往年的習慣,夫人大約會歇息一個時辰才會叫人進去伺候,誰知車隊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被卡在了半道,竟是動也動不得了。
仙衣是最早清醒的,她就在睡夢中聽得外頭有人高喊,隨後亂糟糟的聲音吵得人頭疼,隨後雲雙與露雙也醒了過來,只有雪雙孩子心性,到是沉在夢中,一點沒有影響。
“仙仙姐姐,可是外頭有什麼變故?”其實說起來,雲雙還要比仙衣大幾個月,但規矩就是規矩,若是不叫姐姐就要叫姑娘,到還不如姐姐親切。
仙衣雖然是丫頭,可大戶人家的丫頭比小戶人家的姑娘都要精貴,在路上掀開車簾被外頭人瞧見是忌諱,不說給自己找什麼麻煩,就說如果讓人傳了小話,也算是給自己的主子丟了臉。所以仙衣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