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當晚,宴過一半,蒙氏兄弟請辭,皇帝也不挽留只是一眼一眼看蒙溪,於是蒙溪就留下來了。
“一走近一年,瘦了,也黑了。行軍艱苦,喘症沒有發作吧?”
“多謝皇上惦記。”
“隨朕四處走走。你們兄弟不在,朕想找個說話的人都難。”
蒙溪垂下眼簾,默默跟在皇帝身後。
與那對君臣月下漫步相比,蒙峻可沒有任何浪漫心思。他違約了,沒有在約定時間回來。但他們也沒有發生那種劫後重逢的喜人畫面,回到家裡,解墨卿已經抱來一對女兒等他。想了一路的如何應對解墨卿的怒火,在看到安靜的人之後忽然就平靜下來,一對女兒更是將他的擔憂全部丟到九霄雲外。
“既然回來了,快給你的女兒起名字吧。”
蒙峻小心翼翼看他,沒發現任何情緒波動。
“看我做什麼?”解墨卿眼睛一瞪,“難不成父親回來了,還要叫她們大妞小妞不成?”
這次蒙峻放心了。這就對了,怒了,說明這還是他的解墨卿。卻一本正經說:“墨卿果然是賢妻。不過一心為女,冷落了夫君可是要寒了為夫的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欠揍樣。
這話簡直捅了馬蜂窩,解墨卿怔了怔,當著乳母的面破口大罵,“賢個屁!還不是你?你以為我多喜歡兩個小東西,你知道她們多能折騰我?!”說著覺得不解恨,索性指著一個,“你看看,就知道吐口水。”乳母忙以帕子拭淨。蒙峻確是越看越歡喜。
“自從有了她們,哥哥整日訴苦……”繼續例數兩個女娃斑斑劣跡,兩個小女兒絲毫不知已經被親爹數落得一無是處。
乳母聽得膽戰心驚,蒙峻命她抱走孩子簡直如遇特赦。出了門,仍聽見解墨卿控訴不停,不禁嘆口氣。沒得到將軍生還訊息,又是誰整天對著孩子唉聲嘆氣的?
解墨卿大怒,老子唉聲嘆氣了嗎?老子那是有氣沒處發!蒙峻既然都掛了,可是我居然還不能走,誰有我鬱悶?我走了,這對小東西怎麼辦?
明顯的口不對心。
不過解墨卿也就見到蒙峻發些牢騷,到底心裡還是希望孩子親爹平安歸來。活了兩世,他的兩種性格竟不能調和,他比較苦惱。蒙峻看他噴累了,把人一抱,解墨卿緊張道:“你要幹嘛?”
“不幹什麼,好好看你。”
解墨卿翻個白眼,信你才怪,到了床上就不是你了。
解小受果然有先見之明。
那一夜顛鸞倒鳳,解墨卿忽的被拋上天堂,忽的又墜入地獄。狂風暴雨,肆意韃伐。
解墨卿忍不住呻*吟出聲,叫到最後,嗓音都變了調。
找回記憶其中一個好處就是: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再也不用扭扭妮妮,和自己找彆扭了。完事後兩個人都累了,蒙峻也懶得幫他清理,只摟著不停親他裸背。解墨卿心說不清理就不清理吧,大不了老子倒黴,再次中招。然後翻過身來,破天荒的主動伸手抱住蒙峻。
蒙峻受寵若驚,解墨卿衝他笑了笑。
一覺睡過去,解墨卿又懵了。翌日早間如往常那般要起身,一動才覺出哪裡不對勁。沒夢到一萬頭草泥馬,這腰痠背痛是怎麼回事?要掀被子,胳膊碰著了什麼。睜眼一看,一個大活人,嚇得他馬上把眼睛又閉上了。腦袋裡飛快轉了幾圈,確定剛才所見不是夢境,真是蒙峻回來了。他不敢動,就閉著眼睛。
這是有原因的。以解墨卿對蒙峻的瞭解,這位在外面漂泊了一年多,正是火力旺盛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可不敢點火。
其實蒙峻早就醒了,之所以沒有起來,不過想靜靜多看解墨卿幾眼。顯然解墨卿醒了他是知道的,不過樂得裝作不知,就這麼摟著他,熾熱的身軀挨著同樣灼熱的身軀。
一年多的時間不算長,於他們來講已是漫長兩世 。
轉念又想,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事可以分開他們。
兩人就這麼膩呼,直到才官門外面說兩位女公子醒了啼哭不止,一對無良父親這才跳下地穿衣。其實解墨卿明白怎麼回事,兩個女娃平日一早就抱過來了,整天在面前晃悠,自然認爹。但是今天不同往日,主君回來了,乳母可不敢打擾主君夫夫的好夢。
蒙大將軍左擁右抱,依然無法止住兩隻鼻涕蟲的眼淚,慌得手忙腳亂。作為已經有三個兒子的父親,其實他不是不懂得如何哄孩子,只是哄女兒還是生平第一次,既緊張又刺激。
解墨卿從旁指點,不大功夫兩個女娃破涕為笑。解小受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