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的中年婦人,抬著一個軟兜,走了進來。
軟兜上黃羅傘下,坐著一位容貌絕美的少女,身著短袖羅衫,暴露出一雙雪白的手臂。
群豪都不禁為那奇裝美女吸引,齊齊的轉目相往。
在眾目瞪腹之下,她不但泰然自若,而且不停地左右顧盼,滿臉春風,洋洋自得,毫無畏差之意。
皇甫嵐低聲說道:“李兄,這女子是什麼人?”
李文揚道:“此人這般裝著,如若經常在江湖之上出頭,兄弟縱然沒有見過她,亦必有個耳聞,但此人卻是從未見過,也未聽人說過。”
皇甫嵐道:“唉!瞧她這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也不是什麼好來頭的人物。”
語聲未完,突然一陣悠長的喝聲,傳了過來,道:“東主駕到!”
那黃衣老人本來神氣活現,一聽那唱間之聲,突然急步跑到入口之處,垂下頭來,神態間一片恭謹。
只聽那身著短袖羅衫的女子,格格大笑,道:“好威風啊!好神氣啊!”喝聲中突然就軟兜上飛躍而起,綠裙飄風中,露出一雙粉裝玉琢般的大腿,在空中打了一個轉,輕飄飄的落著在實地之上。
她的動作優雅飄逸,好看至極,只引得群豪,千目齊注,怪聲叫好。
那少女落著實地之後,舉手理一下飄垂的長髮,目光四顧了一陣,突然舉步向李文揚等的坐位之上走了過去。
皇甫嵐看她赤著一雙天足,臉上蕩起了陣陣媚笑,緩步走了過來,低聲對李文揚道:“李兄,要糟,她真對咱們這邊走了過來,如何是好?”
李文揚還未來及答話,那少女已然到了桌位前面,嬌聲說道:“諸位這桌子上,還可以擠一個人……”
皇甫嵐重重的咳了一聲,道:“場中的空位還多,姑娘請別處坐吧!咱們這位置上還有人未來。”
但聞一陣高聲呼叫道:“請過這邊來坐。”
那少女媚眼飄飛,環顧一週,一屁股坐了下去,笑道:“和你們商量,不過是表示客氣,我就不信,我坐下了,有人敢來攆我?”
皇甫嵐呆了一呆,答不出話,他做夢也想不到,在眾目瞪勝之下,她有如此厚的臉皮,霸王硬上弓的坐了下去,一時想不出如何才好,神情十分尷尬。
那少女卻是若無其事的端起桌上酒杯,道:“諸位請吧!”咕嘟一聲,先自幹了一杯。
只聽一個嘹亮的聲音喝道:“好姑娘,喝不得,酒裡有毒!”
那少女臉上一變,雙手按在腹上,尖聲叫道:“不得了,這酒中真的有毒,我肚子疼死了……”
那黃農老者忍無可忍,飛身一躍,直衝過來,冷冷說道:“姑娘可是誠心來搗亂的麼?”
他左臂鐵架上,兩隻灰色的怪鳥,突然張翼扇動了兩下,各自引頸長鳴。
羅衣少女接在腹上的雙手,突然緩緩放下,身子搖了兩搖,直向那黃農老者撞去。
那老者冷笑一聲,忽然向旁側閃開了兩尺,避開那少女撞來之勢,右手一揮,立掌如刀,斜斜的斬了下去。
那少女嬌軀忽然向後一揚,生似站立不穩,向後栽去,巧妙異常的避開了那黃衣老者的一擊。
李文揚、皇甫嵐冷眼旁觀,已看出那少女武功不弱,閃避那掌勢的一擊,實則是一種極高靈妙身法。
因那老者近在颶尺,出手一擊,可遍及被襲人的要害大穴,那少女既不用雙手封架,竟能一閃避開,如非有著佳妙無比的身法,決難逃開。
那黃農老者眼看她一閃之下,竟能避開一掌,心知遇上了勁敵,冷笑一聲,道:“好啊!姑娘是真人不露相,老夫倒是要好好的領教一番了。”
那少女一正身軀,道:“梅花主人來了!”
黃衣老者望去,只見四個全身黑衣,黑紗掩面,只露出兩隻眼睛的怪人,緩步走了進來,顧不得再和那少女動手,急步迎了過去。
四個黑衣人後,緊隨著一個身於自矮的青衣老人,白髮飄飄,面容一片肅冷。
只見那黃衣老者垂首支身,說道:“迎見東主。”
青衣人一揮手,道:“免啦!”大步直向正中一桌席位上走了過去。
鬨動天下的梅花主人,竟是這般一位平淡無奇,素眼瘦小的老人,實大出天下群豪的意外,千道目光,雖仍是一齊投注過來,但那惶惶不安的心情,卻是大見平靜。
皇甫嵐低聲說道:“李兄,這位就是那函邀天下英雄,來此聚會的梅花主人麼?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