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提著燈籠走在旁邊,一個**裝扮的女子走在中間,手裡捧著一個放著蓋碗的小托盤。
待兩人走近,元春才看清,那**正是梅玲。元春的心似乎被什麼刺了一下,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梅玲和小丫頭走進書房。
水溶並不理會,仍是自斟自飲著。
梅玲放下手中的托盤,揮手讓小丫頭到外面等著,走到水溶面前,握住他正要把酒杯送在唇邊的手,柔聲道:“王爺,別喝了。自個兒的身子要緊。”
水溶一揮手,掙脫梅玲的手:“走開我自喝我的酒,跟你有什麼關係?”那手中杯裡的酒由於這一揮,濺了出來,灑在梅玲的臉上。
梅玲低了頭,用手帕拭面,不知是拭那臉上的酒,還是拭那眼中的淚。
水溶仍把杯中的酒一口飲了,又去拿酒壺。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12、難捺相思夜探北府 不違本心輕披氅衣2
12、難捺相思夜探北府 不違本心輕披氅衣2
梅玲一把將酒壺按住,用哀求的口吻道:“王爺,別喝了。老太妃都已氣得病在床上,你還想怎麼樣?若是為妻不好,王爺您就把我休了吧,別作踐自己的身子了。”
水溶不是個魯莽的人,此時見梅玲按了酒壺,也不能就用強奪過來,只得長嘆一聲道;“我怎麼敢休你你是皇上賜的婚,休了你,不就是抗旨不遵嗎?我怎麼能拿這一大家子的人的性命做這樣的事?梅玲,我也見識了你的手段了。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也別在我面前出現。我不想看見你”
梅玲仍柔語低聲道:“為妻這麼做也是不得已。我們成親快三年了,老太妃因為你一直不圓房生氣,才病倒了。為妻也是為了王爺的子嗣作想,也為了安慰老太妃,才出此下策的。王爺,您就看在為妻苦心為著這個家的份上,原諒了為妻吧。”
水溶正眼也不看梅玲,也不答話,眼中卻流下淚來。
元春見了水溶流淚,心中不禁也一陣痠痛,在暗處默默流下淚來。
梅玲上前用自己的手帕去拭水溶面上的淚水,卻被水溶一把將手推開。
水溶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不要臉那樣無恥的事情也做得出來若不是為了在這裡等我的元春妹妹,若不是看在家裡還有老母親的份上,我早離開這個家了。”
梅玲也不生氣,低低地道:“王爺,為妻這麼做,也是因為愛王爺啊。為妻也不是那不知廉恥的人,只是老太妃要為妻這麼做,我也不得不做的。王爺,三年了,便是一塊石頭,只怕也捂熱了,難道王爺的心比那石頭還堅硬?是為妻不夠好嗎?王爺,你說,為妻哪一點做得不好,為妻改了就是。無論你要為妻做什麼,為妻都願意的,只是不要這樣不理我,好嗎?”
“你怎麼會不好?你什麼都好,只騙得母親死心蹋地維護著你,還要合起夥來算計我。你還能不好?在這個家裡,最不好的是我。我是個不孝之子在你們心裡,只怕都是這麼想的吧。”水溶冷笑著,不為所動。
“王爺,您別這樣想啊。老太妃和為妻都是為了王爺好,才這麼做的。你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是我們最親的人,我們做什麼都是為了讓王爺過得更好啊。”
“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吧。你要保住你的王妃位,怕元春妹妹出來了,你就沒戲了,是不是?”
梅玲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忙低了頭拭淚,半晌才又道:“王爺,不是為妻心窄,你就聽為妻一句勸吧。你那元春妹妹是皇上愛的人,皇上是不會放她出宮的。你永遠也等不到她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你不會明白的。元春妹妹親口對我說了的,她會出宮來,跟我團聚。我就要等她。可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卻用下三濫的**來迷惑我,同你圓了房。你讓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元春妹妹”
這話聽在元春的耳朵裡,便如一柄尖刀插在心上。她辛辛苦苦在宮裡熬著,守著自己的清白之身,為的就是能同水溶相聚,但如今這個美好的憧憬被梅玲無情的破壞了。
對梅玲,元春在心裡卻痛恨著,恨不能立即衝進去,在她臉上狠狠扇上一個耳光。她的手不禁攥得緊緊的,指節握得生疼。
但轉瞬,元春的心便又平靜下來。是啊,自己在那皇宮裡,要能光明正大的出宮,幾乎是不可能的。她也不可能成為明媒正娶的北靜王妃。梅玲才是明媒正娶的北靜王妃,她同自己的丈夫圓房,又有什麼錯?便是手段不那麼光明正大,也是無可厚非的。兩口子閨房裡的事,任誰也不會橫加指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