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是要給皇上的,叫嬪妾轉交,嬪妾也不知何意呢。就來了。倒是不想,原來賢妃娘娘也在這裡。”
賢妃的黛眉輕皺,伸手取了那穗子端詳半晌,才笑道:“沒想到皇后娘娘的手藝居然這麼好?真漂亮。”她的目光微微凝起,仔細看著手中的穗子。
“是很漂亮。”我附合著。
賢妃嘆息一聲道:“本宮來了好一會兒了,也不知皇上何時回來。這幾日見隋大人一直在皇上房裡,本宮心裡擔憂著。偏前日本宮也是身子不適,否則,一早該來了。”
“皇上還特意讓蘇大人守著娘娘的。”
她笑著:“本宮倒是也沒什麼事。就是擔心皇上的龍體。對了,聽聞這幾日妹妹也累著了,還是回去休息吧,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本宮替妹妹做了。”
既然她如此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留,起了身回去。
出門的時候,瞧見馮婕妤過來。今日什麼日子,這麼多人都出來了。
我沒有再停留,只扶了阿蠻的手回房,外頭的雨還下著,很小很小,在空氣裡,只飄著。捧了本書坐在視窗,外頭的風有些清冷,卻倒是舒服。
下午的時候,瞧見一個太監捧著什麼東西急急從院前跑過,看那樣子,是要往太皇太后宮裡去的。
我看書倦了,過塌上小憩了會兒。
後來聽聞元承灝從圍場回來,狩獵最後一日了,說是成果不錯,他賞了好多的大臣。
原本是說第二日一早再回宮的,卻是說明日興許會有大雪,屆時不好趕路,是以又臨時決定連夜回宮了。
我依舊與姚妃同乘一輛馬車,帝姬不悅地皺起眉頭:“父皇騙玉兒,欣母妃房裡的床還沒有換就說要回宮了。”
我和姚妃不免笑起來,那都是元承灝哄她的,即便今日不回,那床也不會換的。
姚妃摸著好的小臉道:“明兒要下雪,可冷了,宮裡暖和,你父皇怕凍壞了你,所以才急著回去的。”
“真的麼?”孩子天真地問著。
“當然是真的,母妃何時騙過你?”她慈愛地開口。
帝姬興奮起來,從視窗鑽出去:“母妃,看不見父皇的御駕!”
我笑關,那麼長的隊伍,她自然是看不見的。隔了會兒,她又坐回來:“等下雪了,欣母妃來陪玉兒玩雪,可好?”
“好。”我應著。
她忙又道:“那您記得帶父皇來哦。”
我怔住了,她又言:“上回玉兒央父皇陪玉兒玩雪,父皇還說很忙,可怎的就陪欣母妃出來了呢?”
我記起來了,那回在亭子裡遇見的帝姬。
“父皇差點滑了一跤,玉兒也摔了,可是玉兒沒有哭。”孩子仰著小臉看著我。
我摸摸她的頭:“玉兒真堅強。”
她使勁地點頭:“玉兒以後不哭了。”
這一場雪,在半夜的時候就下了。此刻,我已經回了馨禾宮,抱著暖爐站在窗前,外頭的燈籠已經點亮。白日裡才下過雨,地上還溼著,雪花一時半會兒也積不起來。
拾得公公自外頭回來,鞋子都走溼了,見了我,忙道:“阿蠻姑娘快幫娘娘關了窗,一會兒可得冷起來了。”
阿蠻笑道:“公公還是快些回去換了鞋子再說,娘娘在屋內呢,沒事。”
他聽了,這才不好意思地笑著下去了。
隔日起來,雪還是積起來了。厚厚的一層,我在院子裡度著踩了一腳,好厚的雪啊,直接灌進了我的鞋子裡。
“娘娘!”阿蠻驚叫著跑下來,一面吩咐著,“去給娘娘取雙乾淨的鞋來,快!”
我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急什麼?”
阿蠻推我坐了,俯身褪下我的鞋子:“一會兒凍壞了可怎麼辦?”
換了新鞋,見拾得公公進來:“娘娘,轎子已經準備好了。”
出去的時候,瞧見蘅兒,她的臉色比剛從浣衣局過來之時好很多了。遠遠地,朝我行禮,我朝她一笑,行至外頭上了轎。
下著大雪,眾嬪妃們的裝束都厚了好多,我進去的時候,聽得她們興奮地說著這場大雪的事情。馮婕妤與我一同進去,行了禮,才找了位子坐下。
她的宮女接過她的裘貉時,我瞧見她那掛於腰際的玉佩。扶著阿蠻的手微微一顫,叫我驚訝的,不是那玉佩,而是那玉佩下的穗子。
那,分明就是皇后給元承灝的那一條。
目光,猛地看向端坐在一旁的賢妃,她正七看向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