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罪。皇上若不計較,若是皇后或者太皇太后計較就不得了了,你記住了麼?”
姐姐是緊張我,我怎會不明白?
點了頭。
她似還不放心,又道:“還能告訴皇上會跳《凌波》的是你,一定要記住。就讓他……讓他以為是我會罷了。反正,我也不會跳。只讓他當我不願跳,要罰也隨他。”
我驚道:“可他要打斷你的腿!”
她的身子跟著一顫,蒼白著臉開口:“那也比全家跟著死要強。嫵欣,你只需記住我的話。”她凝視著我,那眸中的強硬是我從未見過的姐姐。
我咬著牙:“那你不要推開我。”讓我幫她,哪怕微不足道。
她紅了眼圈,哽咽著:“好,可你不能再做傷害自己的事,否則,我生不如死。”
點頭,狠狠地點頭,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她。
一想到她還要回到皇后那裡去,心又揪起來,一陣陣地發抖。
忽而想起什麼,抬眸問她:“那夜,皇上他對你……”那句話,我其實問不出來。想起來的時候,心裡殘留的,不知是恨,還是其他。
她看著我,卻緩緩搖頭。
伸手,捋起衣袖,那顆奪目的守宮砂完好無缺地印在她白皙的手臂上。
我就知道,元承灝血口噴人!
可,他用不貞的罪名將宮傾月從秀女貶成宮女,即便是丞相也不敢說什麼。誰能要皇上冊封一個“不貞”的女子為妃?就算皇上願意,大臣們也會不同意的。這,有辱皇室的尊嚴。
而這樣的罪名,既是元了在灝親口給她冠上,那麼她身上有沒有這守宮砂又有什麼要緊的?誰會真的來看麼?
我不自覺地伸手撫上自己的手臂,心頭一下子又回想起了一呈。不過此刻,也沒有功夫多想。
“姐姐喜歡的那位公子……”問了出來,又緘口,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她入宮了,只要元承灝不點頭,她此生都出不去的。
她不是雲眉,元承灝不會發了善心放她出宮去。
不,兀自搖頭,誰說他方雲眉出宮是因為發了善心呢?
宮傾月的神色黯淡了起來,隔了好久,才低低出聲:“他說,會一直等我。”
一直等她……
她一輩子出不去呢?
許是想起了他,姐姐的眼底略微浮起一抹欣慰的笑來,而我看著,也沒來由地高興。
“姐姐,我會幫你出宮的。”會想盡一切辦法。
她卻搖頭:“不,不要你為我犯險,聽到麼?來京的時候,我答應過爹,會好好照顧你的。若沒有能力照顧你,也不能要你為我做些危險的事。”
“姐姐……”我能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
她抱著我:“嫵欣,其實看見皇上待你好,我心裡很安慰。進京的時候,一路忐忑,就怕你不好。你若不好,我一輩子不原諒自己。”
“我很好,我很好。”胡亂應著,元承灝會對我動怒,可卻沒有像責罰姐姐一樣待過我。
好點著頭。外頭,傳來常公公的聲音:“娘娘,皇上說,只給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這麼快……
宮傾月已經起了身,我拼命拉著她的手不願鬆開,她朝我笑,只道:“再有兩日表哥大婚,你若是能見著他,幫我祝福他。”
“姐姐……”
“不要跟來。”她制止了我,轉身出去。
我追至門口,終究沒有再跟出去。
汀雨進來的時候,瞧見桌上的薑湯已經涼了,忙端了下去叫人重新熱了送來。
我沒有說話,只端了就喝。
為了姐姐,我也得好好保重自己啊。
那些男人們之間的戰爭,我也許不懂。可這皇宮的鬥爭,我卻已經深陷其中。咬咬牙,從今往後,我再不能退縮了。
汀雨接了我手中的碗回身擱在桌上,我忽然道:“幫本宮換衣裳的時候,可曾瞧見了什麼?”
她方才扶我*的時候,那落在我手臂上的眼神讓我覺得奇怪。起到宮傾月捋起了自己的衣袖給我看她手臂上的守宮砂我才恍然大悟。
是的,汀雨驚訝的,只有我手臂上的守宮砂。她的表情亦是在告訴我,她雖是元承灝的人,可他並不曾將這件事告訴她。
汀雨吃了一驚,跪下了,話語卻是從容:“回娘娘,奴婢什麼都沒有看見。”
很好,她的確應該什麼都看不見。
回神的時候,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