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芷楹郡主要將胭脂送與我,而的給我的胭脂裡放麝香,倒是也說得過去。可事實是,她並不知道芷楹郡主要送與我,就算知道,也不能肯定哪幾盒是要送與我的。是以,好若是動手腳,目標只能的芷楹郡主。可,她既然下定了要殺安歧陽的決心,又何必的芷楹郡主身上多此一舉?
所以,不可能是葉蔓寧。
蘇太醫看著我的眼眸裡微微閃著光,好半晌,才終是低聲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娘娘的眼睛。”
我就知道,那些麝香是他放進去的。而後,再叫馮昭媛來說那樣的話,讓人聽起來。愈發地順理成章。
葉蔓寧有過一次,便能讓人相信好還會有第二次。
放麝香的戲碼,她多幾次,也無所謂。
而蘇太醫能叫得動馮昭媛,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馮昭媛流產一事,他們就是盟友。
恰此刻,阿蠻進來道:“娘娘,郡主來探您。”
元承灝的禁探令一撤,馨禾宮到底是要熱鬧起來了。
讓阿蠻請了她進來,入內的時候,瞧見蘇太醫也的,芷楹郡主怔了下,依舊上前道:“當日娘娘究竟怎麼了?皇上又下令不讓人探視,可急死我了。傾月也急得不行,如今可以來探視,她來不得,我非得來看看了。”
拉好過床邊坐了,我才道:“那日身子不適……,再加上……”略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道,“本宮每次來月信,都如此的。”
聞言,她的臉色有些紅,卻是鬆了口氣:“這倒還好,沒出事我也放心了。”
話說了回來,我又要想起她與蘇太醫做的事來。
嘆息道:“方才還各蘇大人說你那胭脂的事情。”
聽我如此說,也不必再細說,聰明如她,已然明瞭了。
拉緊了她的手,才開口:“瞞不住本宮的眼睛,你們以為瞞得住皇上的眼睛麼?日後,切不可再如此!”
芷楹郡主的臉色有些微變,蘇太醫的神色亦是沉了下去。
見他們如此,我知是我的話說得重了。他們如此,到底還是為了救我的。才欲開口,便聽得芷楹郡主開口:“原來娘娘心裡也清楚著,那就是賢妃娘娘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這話,倒是叫我怔住了。
目光看向蘇太醫,他勢必與芷楹郡主想的是一樣的。當日葉蔓寧折磨姐姐,他才會與馮昭媛聯手陷害她。後來賢妃將姐姐調去慧如宮,雖不曾出什麼事,看來蘇太醫心裡也記著。
芷楹郡主又道:“她既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到,我們又為何不能使點小小的計謀出來?再說,這又不是傷天害理的事。”
我忙道:“郡主,不過不是那個意思。”
她自各口快,忙開口:“我知道娘娘是因為擔心,這事已經過去了,您也別再想,如今只管養好身子再說。”
我點了頭。
蘇太醫出去熬藥了,我才向她問及柏侯煜的事。
她的臉色有些異樣,只道:“娘娘也別管我的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罷了。”
我知道,她只是心裡有安歧陽,她只是還放不下安歧陽。
也許,在她心裡,接受另一個男人,是一種罪。
我不會逼她,誰都不會逼她。
她徑直扯開了話題:“這幾日,皇上為了娘娘,也憔悴不少。前日遇見他,我還嚇了一跳,以為他生了病。居然太皇太后還差人來詢問了好幾次。”
被下的手,緩緩撫上小腹,這一次,他是拼了命地保住我腹中的孩子。他是真撐不住了,否則,必也不會說出政事暫緩的話來。
“這些天,皇上過慧如宮去,都只匆匆進去,匆匆出來。怕是賢妃娘娘心裡越發記恨了。”
這些話,她不說,我亦是知道。
等她的孩子生下來,等元承灝兌現了那“皇貴妃”的諾言,還不知她如何得意呢。
芷楹郡主似又想起什麼,忙道:“對了,今日原雲眉也是要與我一道入宮來的,只昨兒染了風寒,只得等病好了再來。她記掛著娘娘呢。”
“怎麼好端端地染了風寒?嚴重麼?”我是想著這幾日,雲眉該入宮來的。
芷楹郡主搖頭:“不嚴重,只是想著娘娘身子虛弱,怕傳給您,是以才不來的。”
聽她如此說,我倒是也放心了。
她卻又道:“雲眉對娘娘也真真上心的,若不是她來告訴我娘娘出事,我還不知的。也幸得她提及了葉氏給的胭脂來。”
喟嘆著,難為雲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