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時辰了,太皇太后就是狠心不見。娘娘,奴婢無人可找,只能來找您!”
她哭得厲害,跪在我的腳下磕頭。
我心裡震驚得不行,才欲問話,便見拾得公公恰巧進來。他的神色匆匆,上前道:“娘娘,聽聞今夜在太醫院當差的太醫都過了慧如宮去。奴才似乎還聽見有人說請了穩婆來,賢妃娘娘可能要早產。”他注意到了地上的萱兒,頓了頓,才又言,“情況,還似乎不好。”
萱兒的神色越發地緊張,我只領了她回房。阿蠻跟著進來,我只看了她一眼,她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此刻,我也沒有功夫去現況她的事情,只問萱兒:“此事為何不先去稟告皇上?”他從來不將帝姬看做是別人的孩子,縱然這一次帝姬脫不了干係,相信元承灝亦是會秉公辦事的。
萱兒哽咽地開口:“娘娘出為奴婢能通知得了皇上麼?太皇太后早就做了準備了,皇上如今在慧如宮呢,此刻慧如宮已經不能進不能出了。”
我還想著太皇太后因為賢妃的事情暫且沒有空管帝姬,原來,還是我天真了。
“娘娘……”阿蠻欲開口,我卻抬手示意她噤聲。只看著萱兒問:“你想要本宮怎麼做?”姚妃幫過我多次,帝姬又是元承灝疼愛的女兒,也是我喜歡的孩子,我不能不聞不問。
萱兒像是瞧見了救星,忙道:“請娘娘將此事告訴皇上!”
我皺了眉:“你不是說慧如宮此刻不能進不能出了麼?”
“是,可是,娘娘和奴婢不一樣,皇上此刻在慧如宮裡,娘娘又是皇上寵愛的妃子,您可以進去的!請娘娘試試,奴婢請娘娘試試!”她說著,拼命地朝我磕頭。
讓蘅兒扶了她起身,我只道:“此事,本宮會盡力的。”
從寢宮出來,阿蠻忙追著我出來。叫拾得公公備了轎,徑直朝慧如宮去。
“娘娘,奴婢騙您,實在是擔心娘娘會出事。”外頭,傳來阿蠻的聲音,“娘娘如今有了身子,和出前可不一樣了。”她的話語裡,全是擔憂。
嘆息一聲,我才開口:“本宮知道,不過遞一句話罷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聞言,阿蠻到底不再說話。
轎子在慧如宮外頭停下了,阿蠻扶了我下轎,行至慧如宮宮門口,便被侍衛攔住了去處。聽一人開口:“馨妃娘娘請留步,末將奉太皇太后懿旨,今夜守衛慧如宮安全,作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回眸,瞧見青大人自一側出來。如今的他,穿上了禁衛軍統領的服飾,臉上一絲笑意皆元,看起來,越發地清冷不堪。
我沒工夫與他糾纏,只道:“本宮不會為難青大人,本宮也不進去,只勞煩青大人請皇上出來一下,本宮有些話要和皇上說。”
他的臉色不變,只道:“賢妃娘娘出了事,皇上此刻正在娘娘寢宮外,怕是沒有空來見賢妃娘娘。”
看來,他是不會放我進去,也不會幫我叫元承灝出來了。
“青大人……”
“娘娘,末將奉旨在此,請娘娘不要為難末將。”他打斷了我的話說。
咬著牙,取下了身上的金牌,高舉在手中。青大人的臉色驟然一變,忙跪了下去,他身後的侍衛也都露出驚恐之色,“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看來元承灝給我的金牌還真的很好使。
收起來,抬步入內。
身後,傳來兵器出鞘的聲音。略一吃驚,回眸,瞧見青大人將長劍橫在自己的頸項,沉了聲道:“娘娘手中有皇上的金牌,末將是想攔都攔不住了。末將奉命行事,娘娘既是要硬闖,便是末將失職在先。末將不敢違抗太皇太后的懿旨,也不能對皇上的金牌不敬。今日娘娘執意要入內,便只能踏著末將的屍體進去。”他的手上一用力,劍刃飛快拉過面板,一層血珠已經溢位來。
“將軍!”他身後的侍衛都驚呼著。
我亦是大吃了一驚,站住了腳步,怔怔地看著他:“青大人這是做什麼?本宮不過是跟皇上說風句話罷了。”
他卻道:“娘娘,各司其職,各為其主。末將是太皇太后的人,就不能違抗太皇太后的命令。”
咬著唇,這樣的書面倒是我一開始不曾想到的。出為一塊金牌就能解決所有的事,原來,還是我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青大人對太皇太后的忠心。
阿蠻略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心中十分清楚,今日我若是執意要進去,青大人血濺當場,我和太皇太后之間的間隙便是再無修復的可能。
更有,我也許還會引發元承灝與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