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進入太子太傅的府裡去唸書呢?”面對傅清玉的質問與指責,傅二公子竟然不生氣,反而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傅清玉狠狠把手中的石子朝他面前的水潭扔過去,激飛而起的水濺溼了傅二公子一身。
傅二公子毫不在意,臉上一副無所謂的神情,伸手拂去身上的水珠,淡淡道:“一個改變你自己的機會,你自己好好把握。我不需要一無是處的盟友。還有,你這個性子得改改,別什麼事情都沉不住氣。”
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傅清玉氣極,搬起身邊的石頭就砸了過去。一聲悶響,石頭砸在傅二公子的背上,在他那漆黑如墨的鬥蓬上印上了一個泥印。
傅清玉“啊”了一聲,失聲道:“你為什麼不躲?”
那塊石頭有些份量,被怒意沖沖的她用力砸過去,至少也應該會內傷。
傅二公子的身姿有些搖晃,靜靜站了一會,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無聲地走了。
這算什麼?傅清玉頹然地坐倒在草叢裡,傅二公子受了她這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算是定了下來,他是僱主,而她是僱員,命運把握在僱主手上的僱員。從此以後,她必須在他的安排下,進入太子太傅曹老爺的府第,讀書寫書,學習如何做一個大家閨秀。然後,進入傅府,與傅二公子一起,扳倒大夫人,尋回自己渴望的自由。
第八十七章伴讀
傅二公子一回到船艙,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林豐之大吃一驚,忙起身扶住他:“二公子,怎麼回事?出門時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時弄成這副樣子?”
他看著傅二公子一身濡溼,眼中閃過驚疑的目光,把傅二公子扶到木榻上,拿出水袋倒了一杯水,遞給傅二公子漱口,關切地問道:“回來的路上遇到劫匪了?”
林豐之覺得自己的這個假設實在站不住腳根,依傅二公子的身手,一個人對付十個劫匪也不在話下。
傅二公子搖搖頭,極力平穩住紊亂的氣息。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跟你六妹妹言語不合,打起來了?”林豐之急了。
然後,他萬分驚愕地看到傅二公子居然點點頭。
“這怎麼可能?”林豐之驚得連嘴都合不攏了,“憑你的身手,打不過那個小姑娘?”天都官宦子弟自幼習武,一個會武功的少年竟然打不過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小的小姑娘,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
“她生氣了,搬起大石頭砸我,我沒躲。”傅二公子調息一番,待氣息平穩後才緩緩道。
林豐之看了他半晌,終於嘆息道:“你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心中內疚,可也不用這樣作踐自己。”
傅二公子側靠在木榻上,閉上眼睛:“這樣我的心裡會好過一些。”
林豐之無言,看著傅二公子深陷的眼眶,想他定是因了這事憂心忡忡,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吳應。”林豐之朝外面叫道,“把船劃快一些,送傅二公子回府。”
“不必。”傅二公子睜開眼睛,儘管神情倦怠,但目光炯炯:“還是送我到賽馬場吧,今天皇上召集京城各官宦子弟前往賽馬。”他看看天時,“時辰差不多了,讓吳應劃憶一些。”
“二公子。”林豐之擔憂地望著傅二公子蒼白的臉色,“你大病初癒,又受了內傷,這賽馬的事就不要去了……”
“不行。”傅二公子意志堅決,“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這點內傷算什麼何況這皇命之事,豈容得你我抗旨不遵?”
林豐之知道勸不了他,只好吩咐吳應,把船劃到城郊的賽馬場。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江氏早早就把幾個女兒們叫了起來,給幾個女兒梳洗妥當,換上新做的衣裳,就連傅清玉也穿了一身嶄新鮮豔。
然後,江氏下了一鍋龍鬚麵,加了蔥花,還打了幾個蛋下去,打發姐妹們幾個吃了。
最後,江氏拿出做好的幾個布袋子,算做是書包,分別派給幾個女兒。
傅清玉這段時間針線手藝見長,也能做出一個像模像樣的荷包,做書包自然不在話下,她做的書包花式巧妙,前面嵌了一隻蝴蝶結,俏皮可愛,讓胡氏幾個姐妹羨慕不已。江氏看看,也覺得新奇可愛,讚了兩句,便把姐妹們幾個帶到了外面早就停好的馬車上。
來的馬車是昔日太子太傅曹大人家的,曹夫人想得妥當,早早就派了馬車過來接,並說好了中飯在府上吃,晚上才把姐妹們送回來。
曹夫人年過四十,膝下只有一女,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