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話,他太開心了,雖然他從不曾想過要孩子,而跟他在一起的不是閨女就是妓女,她們又哪能要孩子?
所以男女交歡,她們可是比他還懂得保護自己。
這會兒,他將會有一個孩子了,此時的興奮真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雖然他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高興。
“我去找她。”
“不要去,她累了,讓她先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呃,那好吧。”
但第二天,古玉堂也沒有機會說。
柳紋綺留了封信,跟小瑤、遊嬤嬤離開遠流山莊,信中並沒有說她要去哪裡。
他問了爺爺、奶奶、爹、娘,但沒人願意告訴他她的去向。
他知道娘心軟,一連數日,一問再問,但她就是搖頭,而他也不死心,就是要問出個結果。
胡麗文被逼急了,只得反問他,“你找她做什麼呢?承認她跟孩子嗎?”
“這——”
她搖頭一嘆,“看來你也沒有答案,那麼,在你想清楚前,你還是別去打擾她吧。”
想清楚?他該想什麼?
他不知道,他甚至有點不安,有點惶恐,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了……
朗朗晴空下,位於揚州西北五十里處的和月庵,就矗立在一片蒼鬱山林間。
該庵樸拙寧靜,有一涓涓溪流經過前庭,綠樹蔭濃,幾畝田,幾間木屋。
庵裡僅有誦經聲,偶有低沉的鐘聲響起,整座和月庵就像一處不染塵埃的世外桃源。
今日,廟庵住持錢尼師太在佛堂前說道,近十名小尼虔誠聽道外,另有一名小腹凸起的美麗少婦也在一旁,而身後一左一右跟著丫環和老嬤嬤。
一會兒後,錢尼師太完成了早課,眾尼們各做各的事兒,她走到少婦身邊,微笑的看著她。
“你的肚子愈來愈大了,你該多休息,不一定要來聽早課。”
柳紋綺看著這個頭戴尼帽、貌相慈祥、身著一襲灰色長袍、胸帶佛珠的老師太,微笑道:“我是帶著怨與怒到庵裡來的,雖然這兩個多月來,怨怒全消了,但就怕肚中娃兒被我感染了那股氣兒,所以,還是讓娃兒多聽些佛理,望娃兒日後沉穩理性,莫像我這母親。”
“你已是個沉穩理性之人,別對自己太嚴苛了。”
錢尼師太看著這個曾在七、八歲大時,跟著柳夫人到這兒上香,與她結緣的小女娃,時光飛逝啊,而今她已成年,腹中還有一個小生命。
柳紋綺慚愧,她搖搖頭,覺得自己不如師太所言。
是這兩個月來的山中歲月的確宜人,那些嗔、痴,愛、怨彷佛都已遠揚了。
“何時要回去?”
“我想再多住一會兒。”
她點點頭,“老尼並非催你走,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或選擇遺忘就能解決的。”
“我知道,謝謝師太提醒。”
柳紋綺對她點點頭,即回到禪房去。
只是看著桌上的佛經,她那無法控制的思緒仍是繞著古玉堂轉,她的腦海也被他那張俊美的臉孔給塞滿了。
為什麼?他除了臉蛋外貌好看外,有哪一點值得她留戀的?
可她就是忘不了。
天知道,菩薩也知道,她來這兒那麼久了,卻天天引領盼望,有個人會來這兒帶她回家。
但她失望了,一天又一天……
第七章
陰雨綿綿的初冬。
華燈初上,鄧燕雙乘轎來到了嬌豔樓,她一張豔光四射的美顏佈滿怒火,樓裡的客人見到她頓時噤聲,沒敢再飲酒作樂。
在二樓招呼客人的老鴇王嬌急忙走下來,濃妝豔抹的臉上不忘堆滿笑臉,“鄧姑娘,這兒是男人來的地方——”
“我找古玉堂。”
“古將軍沒來這兒——”
“還敢騙我,走開!”她氣呼呼的將她推開,一邊大叫,一邊上樓,“洪豔,你給我出來!”
踉蹌倒地的王嬌在兩個姑娘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後,連忙追上去,“別這樣,她正在招呼一個重要的客人,你千萬別去打擾——”
“哼,重要的客人一定就是玉堂,你給我滾開。”
鄧燕雙火冒三丈的往樓上走,一看到那間有別於其他房間的豪華廂房後,不顧門口站立的兩名穿著不俗的侍從,想推門而入,卻被兩人阻止。
“狗奴才,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我是誰,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