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不禁抬頭偷偷瞄了士衡一眼,卻不禁紅了臉。原來士衡今日穿得是雙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衣裳的顏色和圖案都和元秋穿的棉襖極其類似。兩人站起來倒像是故意穿做一樣一般。
老王妃瞅了士衡兩眼又瞅了瞅一旁紅了眼的元秋,扭過頭和郡王妃笑道:“你瞅這兩個孩子,都穿了身紅衣裳,又都唇紅齒白的,倒像是菩薩跟前的金童玉女一般。”
元秋聽了忙低了頭去,士衡笑吟吟的衝著元秋行了一禮道:“元秋妹妹一向可好?”元秋見狀只得回了一禮,起身的時候趁著眾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士衡一眼。士衡只笑嘻嘻的看著她,卻也不生氣。元秋無奈只得主動和老王妃告罪,到紫嫣身邊歸了坐。
老王妃對士衡笑道:“你不是要與我敬酒吃,怎的還不倒酒來?”士衡忙招手叫丫鬟端了酒壺上來,親手倒了一盞酒,喂著老王妃喝了,又說了好些個吉祥話奉承了老王妃一番。
老王妃喝了酒拉著士衡笑道:“就你嘴巴甜,還不趕緊去外面陪客人去,淨在我們這裡混成什麼樣子。”士衡忙說:“我陪祖母略坐一坐就出去。”老王妃聽了忙揮手道:“前面聽裡還有好些客人呢,你快些去吧,我這裡不用你伺候。”士衡聽了只得起身告辭,便轉了身往出走,只是路過元秋身邊的時候,不禁慢了腳步偷偷看了元秋幾眼。元秋只當不知道,扭了頭不去理他。
元秋見士衡出去了,眾人也沒注意自己,這才舒了一口氣。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元秋忙和紫嫣吃了幾盅酒又說些笑話遮掩過去。沒一會功夫,元秋就覺得臉上熱熱的,又覺得暖閣裡悶的慌,便悄悄叫織夢陪自己去透氣。織夢忙把妝緞狐肷褶子大氅拿來給元秋披上扶著元秋出了暖閣。眾人只當她去小解,也不去管她,自去奉承老王妃、郡王妃不提。
元秋往日也來過這郡王府幾回,知道這暖閣附近有幾株梅樹,此時是寒冬臘月,想那紅梅開的定是極好,因此便扶著織夢往那梅樹林去走。
士衡從暖閣給老王妃敬酒出來,先拐了個彎去茅廁小解,因丫鬟們要端熱水來與他洗手,略耽誤了些功夫。士衡洗淨了手,用帕子擦淨,便急匆匆地往前廳走。剛拐個彎過來,就瞧見暖閣裡出來一個披著狐狸大氅的人出來,扶著丫頭往梅林那邊奔去。士衡和元秋相處了幾年,怎會不認得元秋的身形。他見元秋只帶了織夢出來,心中一喜,忙快步向元秋走去。
元秋看樹上一簇簇的紅梅,便笑著和織夢說:“你看他家的紅梅,為何長的比我的好?織夢,你看那株紅梅尤其奇怪,別的梅花都是五瓣的,怎的那株梅花就是六瓣的?甚是稀奇。”
織夢還未答話,便聽身後有一人笑道:“這是有名的宋梅,父親去超山報慈寺問方丈求回來的花枝,找人種下的。”元秋聽見聲音忙回頭去看,只見一少年穿著血紅狐狸皮大斗篷,不是士衡是誰?
元秋見到士衡,不禁微微有些臉紅,撇了頭去看梅花,嘴裡問他道:“你不是到前廳去喝酒了,怎麼到這來了?”
士衡笑道:“我換了衣裳出來,可巧一扭頭就看到妹妹了,真是緣分。”
元秋聽了忍不住笑出聲,回頭唾他道:“你和誰學的油嘴滑舌的?也不怕讓人聽見告你的狀。”
士衡低了頭道:“我卻是沒什麼好怕的,單單隻怕妹妹不理我。”
元秋聞言只得嘆口氣道:“你這是何苦來?”
士衡長嘆口氣,扭頭和織夢說道:“你去林子外面守著吧,若是遠遠地瞧見人影,你便進來和我說一聲。”織夢嘴上應了聲,眼睛卻去瞄元秋,她見元秋沒有反對的意思,忙低了頭退到林子外面。
士衡慢慢走到元秋跟前,細細地瞅了元秋一番,輕聲嘆道:“妹妹怎麼瘦了?”
元秋聞言抬手摸了摸臉頰:“我倒沒察覺出來,許是擦了胭脂才顯得臉頰清減。”
士衡聽了抬眼瞅了元秋一眼,遂笑道:“我說今日比往日還明媚幾分,原來是塗了胭脂的緣故。說起來妹妹也不小了,是該好好打扮了。我前日聽人說有自己淘制的上好的胭脂膏子,都是拿花瓣做的,用起來又香又美容,等我拿幾個讓人出來給妹妹送去?”
元秋只“哦”了一聲,便伸手去摸樹上紅豔豔的梅花。士衡見元秋半日沒反應,便猶豫片刻,向元秋走了一步,低聲說道:“我知道這話和妹妹說,沒得辱沒了妹妹。只是它藏在我心裡也是塊心病。如今這裡也沒人,我就大著膽子問妹妹了,妹妹心裡可曾有我?”
元秋聽見士衡到底是問了出來,只得回頭望他道:“你是世子,皇親國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