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自己的菩提樹 作者:風雅頌

古民宅,怎麼說坍塌就坍塌了呢?它的存在曾是我們村古民居建築的代表之一,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我總是在別人的面前自豪的稱它喚“樓”。它的三間不是太明亮的廳屋,曾是我多夢童年的天堂,在那裡曾收藏了我多少快樂童趣的小秘密。“你不去老屋的院裡看看!”母親提醒著發愣的我。哦!是該去我童年的樂園看看了。

我一個人心情鬱悶的行走在通往老屋的小路上,其實老屋離我家並不是太遠,步行大約也就三五分鐘的時間就能到達。當我走進那熟悉的巷道,徒步來到老屋院子裡的時候,我被自己眼前所見的景象驚呆了:滿院昔日鋪磚的縫隙裡叢生著的雜草早已枯乾,這些發白的冬天的自然遺留物,在不大的寒風中“簌簌”作響。母親在前半年的春季種植的兩棵不粗的梧桐樹,這時就像落魄的武士一般守侯在這個孤寂的小院裡,遠遠望去,讓人的心頭頓生孤單之感。

老屋厚重的木門依然兩扇完全的敞開著,看到它熟悉的身影,我的耳邊便會不時的響起昔日“吱吱”的開關門聲。邁開沉重的腳步,進入眼簾的是老屋自身坍塌的雜亂物。我童年的樂園,我可愛的老屋,難道我就連最後一次進入你的機會也沒有了嗎!此時,站在門口用痴呆的眼神向裡探望著的我,不禁失聲的嘆息著。

老屋坍塌後露天的屋頂,斜射進一叢微弱的陽光,當我一個人靜靜的矗立在門口,觀察這叢破頂入屋的日光時,我就身不由己的感覺到,那叢微微的光芒裡冥冥的飄蕩著冬日蒼茫的寒意。突然,我的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伏身低頭撿起來一看,原來是老屋屋頂那古老的圓形屋簷貓頭,我用自己的手指抹去它上邊的塵泥,就可以看見它古樸莊嚴的原貌圖案。我小心翼翼的拿在手裡,仔細的觀摩了一下它那被歷史的雨滴敲打過的痕跡,才驚異的發現,它是老屋多年經受風雨的最早感知者。

大自然賦予世間的風風雨雨,總是與飽受滄桑的歲月神秘地聯絡在一起。祖宅老屋存在的久遠,本身就是一份充滿神秘色彩的歷史標籤。小時侯曾經多少次,在老屋的窗前仰望著它作夢都想上去的二層“樓”,心裡總是猜測幽暗的那“樓”裡,該有很多鮮為人知的秘密。幾個比我年齡大許多的堂兄,曾三番五次的在我的耳邊說起那個早已公開的秘密——老屋的二層是存放著好多本線裝的古書籍,聽著他們一句句頗有根據的說理,我就急切的盼望自己快快長大,因為長大了以後就可以親自上到老屋的二層,去探尋那早已刻在了心間的藏書秘密。後來,當我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自己終於可以攀爬到心中的“樓”上去了,我在微弱的光線中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一堆雜物下翻到一本斑駁殘破的線裝《周易》,這件事讓我高興了好久,感謝老屋,是它滄桑的經歷證實了堂兄們所言說的秘密。

孤寂的老屋所在的小院裡,天空中不太暖和的陽光斜射了下來,照在了我怕冷的臉上,明顯的感覺到有幾分自然的暖氣。我念舊的思緒不由得又回到了,昔日鄉村生活的記憶裡。以往有暖陽的冬日,祖母和她朝夕相處的老妯娌姐妹們,總是聚會似的拿著各自木製的摺疊式馬紮子,在祖母的召集下來到我家老屋門前曬太陽,這些曾經經受過多次災荒苦難的祖母們,一個個端坐在自己的馬紮子上,居然還談笑風聲的談論過去的難忘事蹟,有時當談到高興的時候,祖母們就會張開掉了牙的癟嘴哈哈大笑,從她們安詳的笑語中,我真正的體會到了,我們至親的中國農民是多麼的開朗豁達。步入垂暮之年的祖母們不光是懷戀陳年往事的滄桑,她們幾個老人還私下裡拉呱時下的種種村聞,諸如誰家的小子考上大學了,誰家的刁賴媳婦不贍養老人了,誰家的莊稼務弄的不如人了,甚至就連誰家的女人偷了漢子,她們一個個都訊息靈通心知肚明。現在細細的回想一下,我快樂的童年,就是在這冬日曬太陽的祖母們的朗朗笑聲中一天天長大的。

後來在我讀大二那年的冬季,八十四歲的祖父駕鶴西去,給我們留下了耄耋之年的慈愛祖母。因為祖宅老屋的狀況一日不如一日,而且還時常下雨天漏雨,祖母的身體也大不如從前,所以我以孝順著稱村裡的父伯們,就自動的輪流著贍養起了我孤單的祖母。當祖母她老人家從自己住了一生的祖宅搬出的時候,祖母兩眼滿目老淚縱橫,我心裡知道那眼淚是年邁的祖母,對自家祖輩住所老屋的難離之情。年前我數次回鄉看望祖母,她老人家總是情感深摯的給我談起老屋如今斑駁的現狀,也如數家珍的像小孩一樣瓣著手指頭,給我說起村裡的哪個老人不在了,哪個同她一塊在老屋門前曬太陽的婆婆得了不好的病,我從祖母飽含深情的話語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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