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將劍架在葉應武脖子上的那名黑衣刺客顯然是一名女子,只不過顯然並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陣仗,葉應武很淡然的一邊握著短劍,一邊點亮了蠟燭,可是那女子連握劍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如果不是離葉應武的脖子還有些距離的話,恐怕早就割出細微的傷口了。
而在葉應武的桌案之前的地上,還趴著一個人,眼睛瞪大,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楊寶幾乎掃了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是被葉應武的袖箭射死的。
還有一人,想來就是剛才出手的那個人,手中握著刀,背靠著牆壁,身體微微彎曲像引矢待發的弓,手中的刀雪亮,而透過微弱的燭火,可以清晰的看見夜行衣帽子的縫隙之中的白髮。
老人?
楊寶微微皺眉,顯然這人要比那個和葉應武隨時準備以命易命的女子要成熟穩重得多,如果是這人挾持葉應武的話,恐怕楊寶還真的得倒吸涼氣了。
葉應武鎮定自若倒是在楊寶的預料當中,畢竟此君在慈溪城頭面對迎面而來的賊寇刀鋒的時候,雖然也就是三腳貓功夫,但是卻也絲毫不猶豫的迎頭而上,也正是因為在他的帶領下,再加上佔據天時地利,一幫新卒才能拼盡全力絞殺滿手鮮血的悍匪。
到後來,在麻城腳下,葉應武只帶著百戰都在充滿危險的風雨當中四處衝殺,當時只要有一支蒙古千人隊就有可能將整個百戰都殺得一乾二淨,然而葉應武還是毫不猶豫的下令全軍混戰。
所以看到這位葉使君還很淡然的將蠟燭點上,楊寶只是微微點頭,彷彿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外面隱隱約約已經傳來殺聲和刀兵交鳴的聲音,在百戰都重兵包圍之下,區區幾名刺客是很難逃出去的,而就在此時,葉應武的手指,微微敲打著桌面,發出單調的聲音。
女刺客心中猶如亂麻,顫聲說道:“你······你別動。”
然而葉應武只是饒有興致的迎著她的目光,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片刻之後楊寶發現不只是那名女刺客,就連那個老人也下意識的向後略微退卻,目光遊離。
外面殺聲越來越大,火把的光亮在院落內內外外閃爍。
“葉使君?!”外面傳來張貴的吼聲,緊接著是神臂弩整齊劃一的上弦聲音。
“楊寶,讓他帶人進來。”葉應武冷冷的說道,絲毫沒有在意脖頸上的刀刃。
“可······”楊寶看著兩名刺客,額頭上已經有豆大的汗珠流淌,不過遲疑片刻之後他還是怒聲吼道,“張貴,葉使君在此,和刺客僵持不下,速速帶人進來!”
見到楊寶真的吼出聲,不只是女刺客,那老人也是一怔,想要出言阻止的時候為時已晚。
一聽葉應武還在和刺客僵持,張貴心中一緊,哪裡還敢猶豫,當先一腳踹開房門,緊接著四周的緊閉著或者半掩著的窗戶全都被硬生生的撞開,神臂弩隨之伸了進來,在跳動的燭火中可以看到閃動著光芒的銳利箭頭。
而張貴也是一手握著染血的佩刀,另一手提著剛剛割下來的首級,目光在全場一掃,輕輕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將那明顯是領頭人的首級扔到年老刺客的腳下。
葉應武的手指緩緩停下,長長嘆息一聲:“來者便是客,何必如此刀兵相見,不過某也奇怪,一老一少,大宋堂堂皇城司,難道就真的只有這少的可憐的人嗎?”
“皇城司”三個字一出口,無論是嚴陣以待的楊寶、張貴,還是那已經緊張萬分的兩名刺客,都是忍不住“啊”了一聲,目光之中帶著詫異和震驚。
不過葉應武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只是靜靜地看著身前的那名女刺客,嘴角邊掠過一絲輕笑。至始至終整個局面都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要忘了,我葉應武也是從大學走出來的。
上課睡覺要是沒有這麼一點兒基本的警覺都沒有的話,豈不是一定會死的很慘。
所以這一絲笑容當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得意和鄙視。
陸秀夫也已經趕了過來,而且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剛才最後一個“司”字,如果說楊寶和張貴還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話,陸秀夫就是直冒冷汗了,以他的聰明,哪裡還猜不到自己沒有聽到的是“皇城”兩字,沒有想到這一次賈似道還真的下血本,竟然連皇城司都出動了,看來通山縣知縣這個位置他是死活不想放手了。
百戰都已經將整個屋子圍的水洩不通,沒有一個人說話,火光之中無數的甲士只是默默地平端著沉重的神臂弩,臉上帶著鋼鐵一樣堅毅而冷漠的表情。
沉默了良久,那名年老的刺客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