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河發源於法蘭西的香檳,先是向北流入佛蘭德斯,在進入荷蘭後又轉道向西,在橫穿過荷蘭南部之後注入北海。這條河是形成萊茵河三角洲的重要水流之一,也是荷蘭南北間最後的一條天然屏障。因而,荷蘭陸軍已經退無可退。
3月17日下午3時,疾走兩晝夜的荷蘭人終究停在了馬斯河畔。然而,上至將軍,下至士兵,無一人有戰鬥的意志。
將軍費盡心力收拾了走散的軍隊,結果清點之下發覺軍士減員三分之一,三萬軍隊已經憑空消失了一萬人。這不見的一萬人不少是德意志僱傭軍,也有不少出生於北方省份的荷蘭籍士兵。
人數的減員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武器的喪失。
僅存的那兩萬人雖然人手一槍,但彈藥、刺刀等物件喪失極多。至於最為重要的火炮也有三分之二被丟棄在了路上,而那剩下的三分之一火炮大多也只剩下了一門火炮,留存的彈藥極少。
士兵和彈藥缺額巨大,荷蘭的將軍也無信心再戰。雖然與法軍還未大一仗,但戰爭的結果早已經分出了。
在此情況下,最明智的戰略是撤過馬斯河,炸燬河上的橋樑,以馬斯河這一天然屏障擋住法蘭西人的鐵騎。然而,正當荷蘭的將軍打算這麼做是,威廉五世的信件卻到來了。
荷蘭軍隊中的將領大多為王權派,他們支援奧蘭治家族對荷蘭的世襲統治,因而,共和派人士也抓住了軍隊敗退的機會在議會中對威廉五世進行攻擊,威廉五世為挽回政治上的敗局而干涉了軍事,間接以執政的身份命令陸軍在馬斯河南岸迎戰,重新攻入佛蘭德斯。
馬斯河並非界河,其南岸有荷蘭四分之一的土地。威廉五世並不明白軍事戰略,只以為同在本土作戰,過不過河都一樣,因而便愚蠢地放棄了這條天然屏障。
最終,荷蘭軍隊放棄了短暫的逃生時間,在河的南岸列開陣型迎戰。
諾曼底軍團一路北上未受阻擊,但貝克裡伯爵並不敢因而而大意。這一路上,諾曼底軍團四萬人都以整齊的軍陣行進,途中雖也有士兵掉隊的事情出現,卻未發生重武器丟失事件。當諾曼底軍團到達馬斯河畔時萬人槍幾乎完整,一百六十門大炮及彈藥更是無缺。
下午4時,諾曼底軍團來到距離馬斯河三公里處。由於河岸前的荷蘭人已經列陣以待,貝克裡伯爵只能命令軍團一字排開,準備迎戰。
四個步兵師被分為了四個部分。第一師被安排在正中,徐步往荷蘭人的陣地推進。第二師和第三師分屬左右兩翼,在戰爭開始後向荷蘭人的兩翼包抄。第四師則作為預備軍留在後方待命。
與此同時,兩個騎兵團被集中在一起,由貝克裡伯爵親身率領。一百六十門火炮以炮兵連或營的編制分散在第一師的戰列中,以用作火力壓制。
下午法軍列陣完畢,貝克裡伯爵下令進攻。
荷蘭人雖然是一字排開,可他們並非是一字列陣,相反,他們以團、營為單位分別部署在跨河兩岸的若干座橋前,只是因為橫列過長,而顯得似乎連在了一起。不過,這無法改變他們更像是隨時準備過河逃走的敗兵這一現實。
荷蘭人如此陳列也將戰線的橫面拖得很長,然而,這並未打亂法軍的部署。
進攻令下達後,法軍左右兩個師斜向行軍,與中路的第一師形成了一個扇形向荷蘭人逼近。貝克裡伯爵此時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殲滅敵人,而是為了迫使敵人退過河,從而一舉消除荷蘭人對佛蘭德斯的要挾。
荷蘭人不是普魯士,荷蘭的將軍也非是腓特烈二世那樣的將才。若此時在法蘭西人面前的是腓特烈二世統帥的普魯士軍團,那法蘭西如此戰法便極可能遭到精銳的普魯士軍團的反衝擊,並因而而在人數佔有優勢的情況下敗北。
扇形合圍戰術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下使用並無差錯,但其本身存在難以挽回的缺陷。法軍的三個師排開橫列向前推進,其結果便是橫面太長而縱身不足,若是敵人以縱列突擊,反而容易被突破。貝克裡伯爵故意留下第四師作為預備隊,便是為了防止這樣的結果出現。
第一師推進至荷蘭人的面前五十米處,隨即全線停下。
步槍的有效射程在一百米內,最大殺傷距離是在三十米內,五十米並無法形成敵人的最大傷亡。貝克裡伯爵並非是心慈手軟之人,多年的軍旅生涯早就令他練就了一顆鋼鐵之心,他如此做的原因只是為了給左右兩翼流出必要的空間。
“轟轟轟……”
火炮轟鳴,實心彈從法軍各個方陣間的空隙射出,直擊列陣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