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侯體內寒毒已是深入骨髓,若用藥物只怕未能及時根除,寒毒就蔓延到其五臟六腑。到時縱是神仙下凡,也難以治癒貞侯之病。”
曹操剎地暴瞪雙目,踉蹌數步,慘呼道。
“難不成連張公亦無法治得奉孝!?”
張機見曹操心神如遭受極大的打擊,連忙又道。
“丞相不必驚慌。貞侯之病,雖是頑惡,但某卻有一法可治,不過若施此法,還需一人配合。否則難以事成。”
曹操一聽,頓時喜色狂湧,一把抓住張機之手,急問道。
“張公要得何人,曹某立即派人重禮聘請!”
張機臉色凝重,甚有幾分為難回道。
“此人只怕是曹丞相,也難得請來。”
“哈哈哈!!!張公此言差矣,曹某勢鼎天下,天下誰人不畏,誰不欲得曹某庇佑。如此試問,是何等人物,是我曹某請不得耳!張公,你但且說來!”
曹操怒極而笑,張機沉吟一陣,緩緩說出。
“此人正是昔日在洛陽天牢內,為冠軍侯兄弟三人,剝體刮毒的華佗,華元化!”
“竟是此人!?”
曹操頓時一驚,一雙細目即刻眯成一條細縫。華佗此時在文翰麾下入仕,暫且不論華佗醫德如何,先看曹操和文翰的關係。兩人此時,表面雖是風平浪靜,相安無事。但無論曹操還是文翰,皆是將對方視作爭霸天下道路上最大的對手。
而‘鬼才’郭嘉乃是曹操麾下最為重用的謀臣。郭嘉對於曹操來言,就如同人之雙臂,虎之爪牙,馬之四蹄,鷹之雙翼。若是郭嘉當真病危,文翰最多隻會惋惜一番,但更多的定是慶喜,少了一心腹大患。
如此推算,文翰會應諾曹操的相請,派華佗來救郭嘉的可能性,絕對是少之又少。
曹操大大地吸了一口氣,沉吟一陣,忽向張機問道。
“非此人不可?”
張機無比鄭重地頷首而道。
“是也。貞侯寒毒深入骨髓,必須儘快清除。天下有此醫術者,唯有華元化。貞侯之病,需用剝體刮毒之法,先除骨髓寒毒,然後我再用藥物治理,二者齊施,方可事成。而且,貞侯體內寒毒正從骨髓不斷向其身上五臟六腑逼近,當下我可先用藥物拖延,不過最多能維持兩月。若是兩月之後,那華元化還未前來。到時貞侯恐怕,”
“我已瞭然。張公遠途奔波,定是疲憊不堪,張公留下藥方吩咐下人煮藥便可。我早已令人在城內為張公安排一間清淨的宅院。張公在那裡歇息便是。”
曹操臉色默然,張機按照曹操的安排,留下藥方,各做吩咐後,便隨一隊軍士離開了貞侯府。
次日,曹操急聚麾下文武,特為此事商議。
“貞侯危在旦夕,當下時間無多,不如丞相請當今聖上擬旨一封,召令那華元化到洛陽。帝命不可違,那華元化豈敢抗旨!?”
張頜起身拱手,先是諫道。不過很快便被對席的程昱搖頭反駁道。
“漢室落寞,天下人皆認為社稷操縱於丞相之手。用帝命召令,只會打草驚蛇,讓那文不凡起疑心,以為丞相或是丞相麾下有重臣病危。如此一來,文不凡豈會輕易放那華元化來京。”
“哎呀!此事容易,只要丞相予三千虎豹精騎,我立即引兵殺入河東,將那華元化給丞相擄來!”
典韋忽地站起,一啪胸膛,便是毫無忌憚地叫了起來。曹操眉頭一皺,當場怒斥道。
“匹夫之勇!文不凡麾下猛將如雲,只怕你還剛殺入河東境界,就被他麾下猛將攜手擒住!”
典韋被曹操如同當頭一棒地一喝,這才記起文翰麾下那個個驍勇善戰的將領,特別是那關羽和趙雲,武藝絲毫不損色於他。典韋也知自己剛才過於託大,不過還是扯著臉,憤憤不平地坐回席上。
“主公,硬取是非是上策。看來還需許以其利益,方可成事。”
荀彧忽然張口說道,荀彧之言甚合曹操心意,曹操微微頷首,應道。
“文若所言是理。就不知我該如何施以利益。文不凡時下官至驃騎大將軍,若再往上封賞便是封王。這是萬萬不可。”
“丞相,那文不凡初得涼州,不如就將涼州牧之位封予。”
坐在武將首席的曹仁,附議而道。曹操沉吟一陣,很快便是搖頭。
“涼州之地乃文不凡一兵一卒攻克取下,涼州遍地盡是其兵馬據守。這涼州牧封與不封,對於文不凡來說,已是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