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張秘書。”
“副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你知道我爺爺臨終前,為什麼要我們去尋找毫無根據的東西?”只給了一樣物品,再給一紙謎樣文字,根本就讓人毫無頭緒可言。
爺爺去世後,他一直忙著打理他的後事,直到現在才總算得了閒,好好研究爺爺留下的謎題和瑣碎的私人資產。
“前總裁向來前衛,不喜歡像一般人留下正經遺囑,他希望他最疼愛的三個孫子,都能夠玩玩他留下的謎題。”
“是嗎?”他問的是,他也是爺爺最疼愛的孫子嗎?
他的記憶從五年前才開始累積,而爺爺在那時已經久病纏身,和他的互動向來不多,他無法確定爺爺是否疼愛他,但真實的答案對他而言,也不是絕對重要。
“副總裁?”
“沒事,辛苦你了。”
按掉手機,把玩著底部頗厚的琉璃杯,他隨即拿起車鑰匙,決定先走一趟琉璃工坊,確定這隻手工琉璃杯到底是由誰買下的,再從中尋查線索。
既然爺爺希望他能夠身體力行地尋找,那麼,就當是打發無聊時間去走走,倒也無所謂。
去過工坊,查過資料,卓兆宇確定琉璃花茶杯是在五年前,一個名叫洪有梅的女孩特別訂製的。
洪有梅……不正是爺爺贈與那塊土地的所有人?
他開著車,一路上咀嚼著陌生的名字,順著蜿蜒山路而下,試著將兩件線索結合,只得到一個結論——唯有找到洪有梅,才能知道爺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於是,他朝熟記的地址而去。
流線極佳的跑車停在竹籬外的停車格,卓兆宇坐在車內,睇向外頭約莫兩公尺高的翠綠竹籬,就連大門都是由竹籬打造而成的左右側拉門板,再往後則是一片幾乎見不到底的竹籬圍牆。
他不禁搖了搖頭,不想去算從邊緣到停車處大約有幾公尺遠。
下了車,走向大門,看著上頭寫著“琉璃香草園”,他驀地想起這家香草園多次拒絕四方集團的業務接洽。
“這可就奇怪了。”他低喃,總覺得某個環節不太對勁。
踏進門內,感覺像是走進另一個時空。
雙眼所及皆是蔥綠林地,清風在灌木林中和高大樺樹裡流動,拂面而來,帶著幾分沁人清香,和門外冷肅的街道形成強烈對比。
他順著地面的石板路直往前走,走了一小段後,右手邊出現了一幢獨棟式的小木屋,藍瓦白牆,上樓的短階邊上都擺著一盆小盆栽,不知名的花朵襯著翠綠,煞是好看。而小木屋的正前方則出現了一座佔地不小的溫室。
這樣的場景,教他不由得一愣。
這樣的建築,如果是別人撞見,頂多是讚歎土地的主人很懂得品味和擅用空間,但是看在他的眼裡,感覺就像卓宅被一比一地複製,出現在這裡。
唯一不同的是,卓宅是由三幢小木屋穿廊銜結,溫室則是在屋後,但卻是一樣圓頂六角形的溫室。
站在隔開小木屋和溫室的石板路上,春寒料峭的風刷過他略長的發,柔和了那張總是冷鬱和緊繃的俊臉。
卓兆宇站在原地幾分鐘,壓根沒見到半個人,耳邊只聽得見風動的聲音,這裡靜得只有自己的心跳聲,眼前彷彿是交錯的時空,而他錯踏了禁地,開啟了封印。
鬼迷心竅的,他朝溫室走去,推開了門,一股香草類特有的香氣,濃郁地隨風打上他的臉,教他略微嫌惡地皺起鼻子。
他注視著裡頭的無邊碧綠,許多平臺隨著旋轉梯而上,可見躍層的格局裡有了幾扇門,而屋頂則是透光壓克力板,可以讓香草得到充份的日照。
再朝裡頭走去,他瞥見一抹纖白的身影,正彎著腰替架上的香草拔除雜草。
那個女子勾著恬靜的笑,渾身散發淡定氣息,一身素白衣裙在濃豔的綠色裡更顯清透白皙,感覺像是香草園裡的精靈,眸色溫柔地注視呵護著香草,周身瀰漫著淡淡光暈,唇上的笑意聖潔得教人雙眼為之一亮。
“請問,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嗎?”他的沉嗓渾厚,像是裹上磁粉,帶著獨特好聽的磁性。
女子一怔,緩緩抬頭——
卓兆宇看見了那雙溫柔噙笑的杏眼剎那間變了調,像是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就連那張豐嫩的唇也震愕得微啟。
她認識他?
微眯起眼,他更加不放過眼前女子的所有反應。
“你……”女子乾澀啟口,神色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