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武當這種源遠流長的門派訓練不出。
瞬時間,兩個人已過了五十招,秦雨桑一點也不落敗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他的長槍在進攻中遠比劍要有優勢。更何況此槍是武當深山中千年古藤所制,柔韌無比,刀削不斷,配之以絕妙的槍法,更是威力大生。
鬥到第六十招,荷衣忽然發現賀回的劍開始慢了下來,身子離秦雨桑卻是越來越近。她開始隱隱地有些擔心。因為賀回的慢顯然是故意裝出來的。
如果自己是賀回,現在就要出殺招了。
果然,他的劍寒光爆漲,追風趕月般地從槍尖拂過,眨眼間已刺向秦雨桑的喉嚨!
“當!”火星四迸,荷衣的劍正好擋過去,正好接住刺過來的那一劍!
秦雨梅在一旁早已急出了一頭冷汗。
就連秦雨桑的臉也有些發白。而荷衣的身影已如燕子般掠起,她早已瞧出了賀回的左肋之下有一個空門。
劍光一閃!只一劍,賀回的手腕便忽然一陣刺痛。
血點點滴在黃土地上。
然後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聽見荷衣淡淡喚道:“雨梅,繼續趕路。”
車輪轆轆滾起,大夥兒一個一個地從賀回身旁走過,很快就把他拋在遠處。
“你斷了他的手筋?”秦雨梅輕輕道。
“沒有。我只是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口子而已。我的心其實很軟。”荷衣苦笑:“不過,在賀回的手腕上劃一道口子,和斷了他的手筋沒有什麼不同。他一樣會記恨終身。”
“你是說,他還會來找你?”
荷衣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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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走下來,竟出人意料的順利。快出山口的時候他們只遇到了一夥不經一打的小賊,這一次,秦雨梅一個人就對付了過去。大夥兒交了貨,回了家,兌了銀子,整個鏢局大宴一天,舉杯慶賀。
荷衣很少見過這種幾十人聚在一處狂飲的熱鬧場面。她的酒量一向了得,一連喝上七八杯也不打緊。
那一天,她卻醉了。故意地喝醉了。
雨梅將她扶回臥房時,見她的眼中毫無喜色,卻全是一片寂寞之意。
她忽然悽然一笑,問道:“告訴我,怎樣才能忘掉一個人?”
秦雨梅想了想,道:“愛上另一個。”說罷遞給她一杯苦苦的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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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
木葉瀟瀟。
荷衣剛剛押完一趟鏢,從西北鳳翔府趕回來。
她已在長青鏢局住了一年零三個月,總算過上了一種比較穩定的生活。
秦展鵬對她的倚重從一開始就超過了自己的兩個子女。而荷衣與秦氏兄妹也早已成了好朋友。北方人的豪爽直率與荷衣自身滿不在乎的氣質幾乎是一拍即合。更何況兄妹倆對她一向照顧有加。一般的鏢,他們從來不讓荷衣去。重鏢也是儘量三人同行,回來之後,荷衣總能得到一筆不小的報酬。
是以她實際上一年之中只出門四、五次,每次長則兩月短則一月。一路上風餐露宿,當然辛苦,但荷衣不負眾望,從來也沒有失過一次鏢。鏢局的生意自然是越來越好。
僅僅一年的時間,長青鏢局已搖身一變,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大鏢局,並穩穩地擠上了江湖第四的行列。這意味著他們已有資格加入由本行泰斗,中原第一大鴻豐鏢局的總鏢頭鐵亦桓組織的“五局聯盟”。
五局聯盟其實並不止五局,可加入者的資格卻很嚴格。原因是這個由各大鏢局組成的聯盟分享著不少共同的生意。一趟長鏢可以由幾個鏢局以接力的方式完成。這樣,即可以省卻重複的路線,由於各大鏢局各有轄區,在本地行走人頭地頭都熟,失鏢的可能性就更少。而利潤則由參與的鏢局據路線的長短均分。此外,如遇上重鏢,比如黃金或紅貨,各大鏢局的得力鏢手可以互相借用,由聯盟出面排程。一趟鏢很可能雲集了各個鏢行的高手。失鏢幾乎成了不可能之事。
這樣,“五局聯盟”可以接一般鏢局不敢接的大生意,走單個鏢局不敢走的長鏢。他們不斷總攬了南北商家貨品的往來押運,甚至接下了不少官府的生意。
是以秦展鵬多方謀劃,終於將鐵亦桓請到了太原。和鐵大先生同行的,還有第二大鏢局隆飛鏢局的總鏢頭秋隆飛。
這當然是長青鏢局今年的頭等大事。由秦氏兄妹親自佈置。鏢局裡早已騰出了一道別院,打掃得一塵不染,作為接待之用。此外,接風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