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吝於表現出心中的感情——
“你不信任,對吧?”她突然問道,習慣性地把玩著他的髮尾。當兩人獨處時,她總是以這種姿勢,如一隻貓兒般,賴在他懷裡。
“我信任弟兄們。”
“你信任我嗎?”
他看著她,良久之後才點頭,表情很不自在。
“那你信任喜悅嗎?信任溫柔嗎?”
“男人不信那種玩意兒。”他撇撇嘴。
看來,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得先教會他才行!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長篇大論,說服這個頑固的男人。“為什麼呢?那其實並不困難,只要你——”
為了讓她閉嘴,楚狂選擇了一個最有效的方法。他吻了她。
討論終結。
當方府等著迎接楚卿卿的到來時,城裡反倒先來個不速之客。
南陵王來了。
幾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方府前面,後頭還跟著好幾車的名貴禮物。守門的人一見那隊伍,錯愕得瞪大眼睛。隨行的僕人跟以往一樣,送上名帖。
“南陵王聽聞舞衣小姐出閣,下嫁楚狂將軍,未能趕上喜宴,特地在今日親自送了賀禮來。”僕人恭敬地說道。
守門人收下名帖,囑咐小廝快去通報。
來客的名銜,讓楚狂眯起黑眸,他先前在錦繡城,曾經聽旁人提起過。
“這人來做什麼?”走出書房時,他臭著一張臉問舞衣。
她眨了眨眼兒。“春步說,南陵王是來送賀禮的。”她牽著他的手,往大廳走去。
是有誰跟他說過南陵王的事嗎?怎麼才聽見名號,他的臉就冷下來了?活像跟南陵王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跟在兩人身後的香姨嘀咕著:“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
“香姨,別說了。”
織姨也答腔。“只怕送禮只是藉口,那王爺怕是聽見舞衣嫁給城主,心有不甘,想來瞧瞧,娶了舞衣的,是什麼人物。”打從楚狂在錦繡城英雄救美后,織姨就立刻倒戈,一顆心全向著他了。
南陵王貴為皇親國戚,的確比楚狂更適合當舞衣的夫婿,偏偏舞衣執意要嫁楚狂,娘子軍們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好在日久見人心,幾個月下來,楚狂的表現,自動讓反對的聲浪消弭於無形。
撤去他霸道的脾氣不提,明眼人可都瞧得出來,他對舞衣有多寵愛呢!
“別來府裡惹麻煩就好了。”喜姨淡淡地說道,走在一行人的最後頭。
舞衣瞪大眼睛,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南陵王的到來,又會讓喜姨重申反對立場。這陣子,不知是因為她懷了身孕,還是什麼原因,總之喜姨不再嚴正反對這樁婚事。就連對楚狂的冷言冷語,也減少許多。
她多看了喜姨兩眼,老覺得這位阿姨,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態度不再那麼冷若冰霜,就連眉宇之間,也添了幾分淡淡的柔和。
“雪姨呢?”她問道,決心找個時間,私下再跟喜姨聊聊。
“已經去大廳了,替你先應付那位風流王爺。”
“我寧可回書房去。”楚狂不耐地說道,壓根兒不想見南陵王。
舞衣挑眉。“你要我自個兒去見他?”她噙著笑問,偏頭睨著他。
“不準!”他立刻回答,瞪了她一眼。
“那你是答應陪我去會客了?”她瞅著他,牽住他的大手不放,非要將他拉往大廳。她也不想見南陵王,但來者是客,況且又是個貴客,總不能失了禮數。
楚狂皺起眉頭,沒再堅持回書房,任那軟嫩的小手,牽著他走向大廳。不知為什麼,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再說,他也不願意,讓舞衣跟那個勞什子王爺單獨見面。
大廳裡,南陵王端著茶碗,輕啜香茗。
南陵王是個俊美風流的男人,有著修長的眉跟修長的指,一雙漂亮的眼睛往上微揚。他穿著一襲絲綢長衫,腰間繫著金玉環佩,手中還握著一柄絲絹扇,上頭可是前朝名家的墨跡,堪稱無價之寶。
他俊美得陰柔,雖比秦不換略遜一籌,但也堪稱少見的美男子。身世、財富、權勢、樣貌,都屬皇族第一的他,對天下女子不屑一顧,唯獨鍾情舞衣。
打從舞衣及笄,南陵王就勤跑浣紗城,誓言非娶舞衣不可。天下人都以為,浣紗城就要跟皇族結成親家,哪裡知道,半路殺出楚狂這個程咬金,硬是娶走了美嬌娘。
一群人走入大廳時,雪姨正為南陵工沏茶。見他們到來,雪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