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不麻煩。次日天氣轉暖,到了午後雪又化了不少,掛在枝上的鳴鏑居然真的找了回來。如此一番折騰,待兩人回到府中,已是次日傍晚。
聞韜當夜卻生起病來。
心境不設防時,身體似乎也會一樣地不設防。似乎在風亭中聽琴的那一夜,他便醉死在了那風雪中,染上了寒症。聞韜不肯驚動老夫人,當夜自己捱了過去。到了次日,症狀愈發重,只好支使聞陸去請大夫開方子。
一整日,蘇格都待在房中照顧聞韜。
聞韜病中精神不錯,脾氣卻有些古怪。有時想方設法與蘇格過不去,簡直是存心想把他氣走,若非體溫燙的要命,眼睛又發著紅,蘇格會以為聞韜在裝病找自己麻煩。有時,聞韜卻又很溫和,沙啞地柔聲對他道謝,讓他自己去休息。蘇格此時倒有些歉疚起來,後悔地道:“是我的錯,要你去林地給我找了一整夜。”
聞韜道:“對,這都是你害的。”他拿著本書,靠在榻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
蘇格道:“你要是生我的氣,我就去找李旦來照顧你。”
聞韜卻道:“他不在。”
蘇格道:“我前日還找他為我調絃呢,他甚麼時候回來?”
聞韜道:“誰知道,也許他不打算再回來了。”
蘇格有些意外:“他走了?”他走過去,將書冊從聞韜手中抽來,道:“你眼睛好紅,別看了。”
聞韜卻牽過他的手腕,讓他坐在榻邊,道:“你讓他給你調絃幹甚麼?你難道會彈琴?”
蘇格道:“誰告訴你我不會?”
聞韜嗤笑道:“就算你會彈,那也必然彈得相當難聽。”
此時聞帆送藥進來,聞韜這才放了手。蘇格服侍他喝了藥,又問炭火夠不夠熱,過了一會兒再來問他要不要喝茶,還又給他在腰後墊了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