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帶著周泰出了營帳,兩人也不帶隨從,隨意的在下邳城附近散亂轉悠,看著有近五丈寬的護城河,諸葛瑾臉上露出沉重之色。時間不足,諸葛瑾沒有將四門全部看完,只看了東門和北門,卻是被下邳城雄壯給震了一下,單單只是要填平護城河,就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諸葛瑾有些犯愁,到底該如何找到突破點呢?
殊不知,下邳城中,也是愁雲瀰漫。
笮融雖然是佛教首領,對待手下也好,對待百姓也好,一點也沒有佛家的悲憫世人,反而狠辣、貪婪不堪。想想也是,東漢末年,佛教也才剛剛傳入中土不久,佛教的教義、思想尚還未得到多少宣揚,不為外人所知,笮融若是放在現代,當是一個鉅貪,這些年中,他所聚攏的財富不知凡幾,而這些手段,多是見不得人的,恰恰這些,正是諸葛瑾最為痛恨的,卻是徹底斷了笮融投降的念頭。
既然要頑抗,自然要將兵權拿在手中,對於下邳城中掌管兵事的曹豹,笮融久看不慣,陶謙再時,多以世家為主,曹豹、陳圭乃是代表,曹家、陳家乃是大姓,壟斷了陶謙治下大部分的資源,對於一心聚攏財富的笮融來說,自然視作敵手,從來沒有相處融洽過。
就在諸葛瑾兵出下邳的當日,笮融便派人將闕宣、陳圭、曹豹三人召來,商議抗敵。
“諸位,如今主公尚在廣陵,雖然已經派人前去報信,只是兩地相隔甚遠,非是短時間能夠回援的,下邳城想要守下,還要靠我等攜手併力才是,融再此便當先表個態度,一切以抗敵為先,若是有人怠慢,定嚴懲不貸。”幾人剛剛落座,笮融便急不可耐的說道,話頭說的生硬,好似專門衝著幾人去一樣,幾人臉色頓時變了數下,良久方才隱去。
上首上,笮融將幾人表情看在眼裡,心中暗自得意:叫你們整日看我不起,今次非要好好整治你們一番不可。想著想著,眼眸中的笑意更甚,如同一汪清酒酒香飄散,直直的露給幾人。
“大人有令,我等自當遵從,主公留下丹陽精銳三萬,大人若有需要,但用無妨。”身為一家之主,曹豹也是有些城府,強自壓下心中的怒氣,對著笮融不鹹不淡的應付道。
“哼……”原本帶著笑意的雙眼,聽了曹豹的話之後,不由被怒意充斥。
第一百五六章:計未定,意外之喜
下邳城中誰不知曉,城中除卻陶謙留下的三萬兵馬,單單曹豹家中私兵就近五萬,曹豹主兵這些年來,利用職守之便,將其家中私兵擴大了幾倍不止,如今只是將三萬大軍交出,讓他如何去擋住諸葛瑾的十萬精銳?
此時,笮融尚還不知,他所以為的十萬大軍,其實不過才剛剛六萬,憑空少了近一半,只是可惜,此時的笮融早已慌了手腳,跟本連基本的細作都沒有敢派出。
對於笮融的怒氣,曹豹很是不屑,理也未理他,轉頭看著別處,愣愣的想著心事。陳圭坐在那裡,眼睛微微眯著,腦中念頭轉動,看看曹豹,在看看笮融,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俄而不由的想起了隨著陶謙東去廣陵的兒子陳登,欣慰莫名。
四人中,闕宣最是平淡,若是不熟悉的人看了,定然會以為其心中自有溝壑,成竹在胸了。不過闕宣此人倒也有著不小的野心,這一世,在諸葛瑾強勢崛起之後,闕宣只好將心中的野心壓下,歷史上,也是在這一年,闕宣聚眾千人,自稱天子,實在是一個野心勃勃之人,可惜才幹一般,終究被歷史淘汰。
闕家在下邳有著不小的家世,勢力非同一般,乃是除去曹豹之外,下邳城中最大的家族,就連陳家在下邳的勢力,也比不上闕家。陶謙要亡了,闕宣自然看的清楚,腦海中也是念頭狂轉,不願為陶謙殉葬,亂世之中,保全家族正是世家大族首要的問題,這也是為何世上流傳:沒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
四人齊聚一堂,卻是各懷鬼胎,一場商討不歡而散。
是夜,下邳城東門、西門二處,於眾人不注意間悄然放下一個吊籃,接著人影閃動,不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夜空下,再次恢復了靜謐。
當天夜裡,為了防止敵人出兵夜襲,諸葛瑾臨睡下前,早早便佈置下了陷阱,沒想到,敵軍沒有等來,卻等來了破城之機。
兩班人馬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到達諸葛瑾營帳,深夜到訪,兩方人馬卻是矜持的誰也沒有當先開口,都是經歷過大風大lang之人,兩人碰撞到一起,對於他們的行為,絲毫沒有覺得感到尷尬,相互注視著對方,眼光中,反而閃過一絲敬佩。
顯然,兩方人心中,誰也不願意將自己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