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醜陋慾望一一踩下去,站到最高的寶座,獨掌大權,再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他將面前這個女人納入自己羽翼下,如寶似珍的寵愛,給她至高無上的榮華尊貴,給她一切她想要的東西——忘掉記憶有什麼關係?是她就行,他可以一點一點地幫她知道,他們之間曾經有過那麼多的過去,無論是痛苦的、快樂的、幸福的,他都會一一告訴她,他會給她看到他的心,讓她愛上他。
蘇瑾被皇帝陛下灼灼的目光看得開始食不下咽,反覆回想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不妥的話,劉尋忽然猝然發問:“山有木兮木有枝,這首詩的全詩,你知道是什麼麼?”
蘇瑾愣了楞看了看劉尋,這是後世發現的越人歌,在南方少數民族中的典籍中的記載,雖然記載的年限是在楚朝之前,想必並未廣為傳唱,在後世卻是十分膾炙人口的詩了。劉尋笑微微:“是你姐姐教我的,卻沒有說完全詩,我一直記掛著。”
蘇瑾一邊回憶一邊慢慢念: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她頓了頓,看見劉尋含笑點頭示意她繼續,她又遲疑地念出下一句: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皇帝臉上彷彿忽然被什麼光照亮了一般,他嘴角含笑,溫柔眼光如有實質,在蘇瑾眉目流連了一會兒,招手命人上酒,蘇瑾全身的神經都緊張起來,堅決地推拒,劉尋卻絲毫沒有勉強,而是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時不時看著蘇瑾笑一下。
後知後覺的蘇瑾有一種似乎被調戲了的感覺,她有口難言,又沒辦法和劉尋剖白說清,皇帝卻抱定曖昧終極大法,絕不說破,自己小酌了一會兒,柔聲蘇瑾說話:“明天大朝商議國事和祭祀事宜,要見朝臣比較多,後天就要南郊大祭,奏凱告天,天冷,祭祀禮節繁瑣,你跟過去不過是白白受凍,所以明後天你都不必隨侍了,旅途勞累,你可以在院子裡歇一歇,若是閒不住,讓嚴霜帶你宮裡到處走走消遣消遣,想玩什麼都成。”
蘇瑾好奇問:“南郊大祭是什麼?”
劉尋笑道:“不是才平定了西疆那頭,打了勝仗班師回朝自然是要祭天的,這也是應有之禮。”大祭上還要殺俘,他不願意讓蘇瑾看到,蘇瑾這人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彷彿武器一般冰冷無情,但在另外一方面,面對平民百姓和孩子,卻心軟得彷彿是另外一個人,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俘虜在祭壇上會被一一殺了獻禮祖宗,毫無疑問她一定會不適,加上天寒地凍,祭祀禮全套做下來,文武百官要站在南郊祭祀廣場上起立下跪幾個時辰,他如何肯讓她吃這個苦。
蘇瑾不知就裡,但是這兩天劉尋給了她太多壓力,不用陪在劉尋身邊讓她心下一鬆,她存了許多疑問想問嚴霜,偏偏今日出宮,陛下一個內侍都沒帶,只帶了侍衛,她心下不安,和早晨出來時興致勃勃不同,她現在一心只希望趕緊回宮,結束這氣氛古怪的宮外之行。
直到天擦黑,劉尋才帶著蘇瑾回了宮,還留著蘇瑾在東暖閣用了晚膳,又去散步了半個時辰,才放蘇瑾回了院子。蘇瑾一回到院子,立刻讓人把嚴霜叫了來問話:“你覺得皇上從前和我姐姐……是否有情意?”?
☆、流言
? 嚴霜睜大眼睛:“郡主比皇上大八歲,皇上一直稱她姐姐,郡主雖然多方照顧輔佐皇上,卻並未有曖昧越禮之處,始終清清白白,姑姑何出此言?”
蘇瑾搖頭:“不是問姐姐對皇上,是皇上對姐姐,沒有什麼流言傳出吧?”
嚴霜抬眼看蘇瑾,一本正經,問這樣的問題也毫無羞赧之色,心下不由對一大早就冬泳的皇帝幸災樂禍起來,他笑道:“皇上對姑姑,自然是尊重之極的,怎麼可能讓流言傳出,有損姑姑清名?”
蘇瑾皺了眉,嚴霜試探地問:“姑姑可是覺得皇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蘇瑾想了一會兒,劉尋舉止行為似有曖昧,這事情只是個人感覺,說起來似乎都是些小細節,要成為實據實在有些難,總不能說,我覺得陛下看我的眼神不對,我覺得陛下說起從前的蘇瑾似乎別有曖昧這樣的充滿主觀的說法吧,不過嚴霜不是外人,又熟知過去,說了也能多一個人幫忙分析參詳,她便說:“皇上今日買了一對雌雄寶劍,卻將雌劍給了我,自己留了雄劍……”
嚴霜瞭然,心下冷笑,仍是一本正經道:“這有什麼?不過是那對寶劍正好是雌雄罷了,興許皇上只是覺得這一對劍都很好,姑姑你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