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徹底扔掉病貓形象,否則,他就沒這號徒孫,並且還會上書建議皇帝老兒把她踹回公主府裡,做一名吃軟話的專職駙馬。
老實說,他後面的威脅實打實的恐嚇到高進了。再加上“蕭管事”的刺激,高進恨不得立刻就能得到老羅頭的認可,鼓動老羅頭扔她去守邊。
大陳十多年來沒有開過戰,但是,北邊、西南邊界上的情況一直很微妙。尤其是三年前,漠北國新主上位。當太子時,那丫就是出了名的主戰派。故而,北邊局勢日趨緊張。
一旦戰事起,她只有先得到了老羅頭等人的認可,才有可能披上戰甲。只有上了戰場,她才能英勇的“戰亡”。
這幾日,她想過很多種方法解開她身上的局,發現沒有比“為國捐軀”更好的了——高家唯一的繼承人已經血灑沙場,皇帝老兒還有必要對高家下手嗎?死無對證,他又能對高家怎樣?只有解決了後顧之憂,她才能無牽無掛的死遁。不然,皇帝老兒有的是辦法讓她“死”而復生。
過了近半月,高進感覺終於從地獄裡頭爬出來了——沙綁腿貌似真的成了她小腿上的兩塊肉,她完全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渾身的酸腫疼痛消失了;胃口好了;睡覺香了;走路帶風了……吼吼,她現在也可以一腿踢斷海碗粗滴榛樹幹鳥。
在第七次“偷師”課後的對拆中,江守義不小心和她對踢,立刻象前世的足球明星一樣抱著小腿滾地。額頭上黃豆般滴冷汗證明了他絕對沒有惡意表演。
高進很是得意,和長安一道把人架回去之後,這晚樂得差點兒失了眠。她承認,這一腿威力如此巨大,很大部分是歸功於江守義倒黴,正好踢到了沙綁腿上,但是不也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她自個兒腿力飆升了嗎?
“踢倒了一個百無一用滴書生而已,至於樂成這樣嗎?”插屏後面傳來一聲輕哼,閃出一條黑色人影。
高進猛的從被窩裡坐起來,大叫一聲,跳下炕,打著赤腳撲了上去:“二嫂,你怎麼來了?二哥呢?他有沒有找到你?你還生氣嗎……”
沒想到仇紅纓會突然出現。大半月不見,她清減了不少,應該吃了不少苦頭。高進很是愧疚。
聽到這樣一連串關切的詢問,仇紅纓心中一酸,兩行珠淚刷的湧了出來,拉著高進的手,一時語噎。
“怎麼了?”心裡泛起一絲不祥的感覺,高進把她拉到炕沿邊上坐好,親手給她倒了一碗水,緊張的問道。
仇紅纓用手背抹去淚水,捧著絳色的粗陶茶盞一飲而盡,咬牙說道:“進妹,以後不要再提那人……他是皇帝的暗衛長。他口裡的那個大哥……就是當今皇帝。”
象是平空打了個炸雷,高進雷焦了。
仇紅纓憋了這麼多天,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物件,把那日她跟蹤仇青衣,無意中發現他用自曝身份,想發展江守義為暗衛的事全說了出來。
“江守義拒絕了他,第二天早上就和他叔叔一道躲進了馬場裡。”仇紅纓恨恨的說道,“那人跟你說是出去找我,事實上他是躲起來療傷了。他擅自發展暗衛,激怒了皇帝,當晚就被皇帝當胸打了一掌……進妹,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是朝廷的鷹犬。他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二十年了,他騙得我好苦。”
“為什麼?”想起劉旭臉上那兩道猙獰的傷疤,高進打了一個哆嗦,失魂落魄的跌坐在炕沿邊上,喃喃問道。
老天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點:一個月前,她突然發現自認為可以換命的“兄弟”是皇帝老兒的暗衛。她費了老大的勁才說服自己忽略神馬暗衛的身份;半個月前,再見到劉旭時,他卻因公毀容了。她努力勸說自己這事與自己無關;如今,她被告知,長期以來,視為親兄長的扶青衣竟是暗衛頭子。
原來,他也是皇帝的暗樁。他接近她,是皇帝老兒派下的任務。劉旭的任務是掩護她,而扶青衣的任務就是看住她……
原來,很早以前,她就是落在皇帝老兒網裡的一隻蚊蟲。她確實有毒,劉旭臉上的傷百分之百是拜她所賜。
她何德何能,竟惹得皇帝老兒如此青睞?皇帝老兒到底想做什麼
見高進雙手抱頭,痛苦的蜷縮成了一團,仇紅纓慌了手腳,挪過去,使勁扳著她的雙肩勸道:“進妹,那人不值得我們傷心以後,我們過我們的,這一世我們都不要原諒他。”說著說著,眼淚就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籟簌往下掉。
這話,與其說是在勸高進,還不如說是在勸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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