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唸叨她終身未了死不瞑目之類的話。她思前想後,不知從哪裡開始講起,無端問出一句:“你相不相信命運?”

“不信。”

“為什麼?”

“命運是懦弱者的止痛藥。”陸茗眉不解,時經緯笑笑解釋道,“所謂命運,就是人對於已經無法扭轉的結局,編造出的聊以自慰的藉口。”

陸茗眉好像被他這句話說動哪裡,怔愣半晌後笑問:“那如果……真的不可扭轉呢?”

“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時經緯自信滿滿,“不要轉移話題,請繼續。”

陸茗眉難以理解地嘆口氣,半晌後說:“我小時候是個太妹,你信不信?”時經緯只笑笑,不予置評,陸茗眉又笑道,“上房揭瓦,下水摸魚,連搶劫低年級學生我都幹過。成績年年倒數,打架從來不缺我,期末考試老師給寫評語,只好寫該生成績穩定動手能力強。讀高中早戀,是家長都不喜歡的咯,用盡招數把我們分開。後來程松坡考去佛羅倫薩美術學院,我們很多年都沒聯絡過了。”

時經緯是絕佳的傾聽者,並不追問陸茗眉,只是以眼神探詢。陸茗眉露出頑皮笑容,微頓後才笑道:“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年前你介紹南生電子的成冰給我認識,她公司正在整頓財務,轉了不少業務過來。所以我休年假的時候,就拿這筆績效獎金去了一趟歐洲自由行。”

“去找程松坡?”

“不,”陸茗眉眼神裡顯出異樣的神采,“你肯定不會相信,有些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重逢,是命中註定的。”

“你們分開多久?”

“十年。”

“整?”

“整。”

時經緯笑起來,隨口哼哼陳奕迅的《十年》:“明老師以前知道他嗎?”

“知道,她不同意。”

“為什麼?”

“早戀唄。”

“旅行的時候碰上了?”

“你覺得不可能吧?我現在想起來也像一場夢……在Uffizi美術館。”

是的,在Uffizi美術館,她專程去看波提切利的《維納斯的誕生》。她曾無數次聽程松坡描述這幅畫的曼妙,卻絲毫不減她真正見到真跡時的那種震撼。也許真正震撼的,不是從水中誕生的維納斯,而是聽到有人用中文給中國遊客解釋這幅畫,恰有少年問:“叔叔,你也是來旅遊的嗎?”

程松坡一揚首,目光頓時迷離,痴怔半晌後笑道:“不,我在等我的維納斯。”

世事有時就是這樣的奇妙,陸茗眉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天,在波提切利那幅油畫前,程松坡就這樣和她遙遙相望。他身材筆挺,目光清凜如巖下電,以至於那位中學生好奇地問:“你們是國內拍偶像劇的演員過來取景嗎?”

文藝小資女們總喜歡用翡冷翠來稱呼這個城市,也只有那一刻,陸茗眉覺得這三個字如此切合這個藝術之都。

歐洲有那樣多的城市,她偏偏去了翡冷翠;Uffizi有那麼多名家之作,他偏偏在維納斯面前駐足。

時經緯被雷得渾身雞皮疙瘩直掉,毫不留情地大潑冷水:“所謂命中註定,純粹是戀姦情熱智商降低的人,用來自我催眠的一種說辭罷了。”

“因為你沒有體會過嘛,你嫉妒。”

一如既往的嘴皮戰,陸茗眉長鬆一口氣——不枉她本色出演,犧牲這麼一段美妙的回憶,轉移時經緯的視線,希望他到此為止,別再試圖挖掘出什麼來。

時經緯不敢回擊,如果回擊結果肯定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老實說心裡還真有些酸酸的。

在他的生命裡,從沒有一個女人,任時光蹉跎,歲月荏苒,年華老去,也痴痴地等待他。

他拍掉少許的惆悵,把燉品店老闆的名片塞到陸茗眉的錢包裡去,站起身來笑道:“覺得好可以直接電話,這裡無論多遠、多晚都肯外送……送你回家?”

“好,”陸茗眉點點頭,剛起身又否決他的提議,“你還是送我去程松坡的酒店吧,他應該吃完飯回來才對。我順便跟他談談最近這些事,免得起什麼誤會。”

一路上兩人又賤嘴地鬥了幾句,以前他們總是五五開的勝負,今天陸茗眉因和他建立起新的戰略伙伴關係,顯得鬥志昂揚,時經緯卻一路啞火,很是鬱悶。陸茗眉進酒店前又謝他:“今天謝謝你了,改天再請你吃飯,到銀行來我給你優惠。”

優惠個鳥,我還要你來教我怎麼投資?時經緯拍開車載CD的開關,開啟車窗呼吸城郊新鮮的空氣,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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