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磕傷的地方。
她安靜下來。
“還痛麼……”半晌聽見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故意調笑,輕輕撫慰,濃濃憐惜。
“這點傷,算什麼。”君珂語氣滿不在乎,不想他有一絲擔心。
“如果不是醜福死志太堅決,我打動不了他,只有讓你來,我不會允許你這一跪。”納蘭述的唇,輕輕吻過那個紅腫的傷痕,“小珂,我想要我的女人,立於天下之巔,永不為人所欺所辱。一個男人,該讓自己的女人,為眾生跪伏腳下膜拜,而不是她跪於塵埃哀求他人。”
“納蘭,今天我的舉動,刺傷了你嗎?”君珂深深嘆息。
“小珂,”納蘭述似乎在微笑,她感覺到額上他的唇角,微微泛起的弧度,“知道我愛你什麼嗎?便是你的善於理解,不吝自責。太多人平日信誓旦旦,遇事推卸責任,然而你,未必逞強,卻永不退縮。”
“你沒有刺傷我,我如果因為你這無奈一跪便覺得丟了面子,而遷怒於你,那也不是真男人。”他輕輕點住她的鼻子,“是我做得還不夠好,但是從今以後,相信我,必永不令你委屈。”
“我從來只覺得自己幸運。”君珂終於微笑,反手抱住了他,“我只望能永遠幸運下去。”
納蘭述用單手,攬住了她,“所以,小珂,我們來商量一下,如何再幸運的,把你那批老部下,帶回來。”
“怎麼……”君珂瞪大眼睛。
“那是你的第一支軍隊,對你意義非凡,我怎麼捨得就這麼放他們走?永不回頭?不過置之死地而後生而已。”納蘭述笑得有點狡猾,“先前的事,你也看見了,雲雷內部的聲音很駁雜,有些人已經動搖,此刻遠走,他們步步艱難,之後動搖的人會更多,而其中的一部分頑固派,卻又依舊心中不甘,在這種矛盾的情形下,雲雷必然還要有所動作……”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月光從帳幕的縫隙裡流入,水銀般瀉了一地,照亮相擁喁喁低語的身影,從遙遠的角度看去,仿若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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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羯胡草原的月光,同樣照亮冀北成王府的書房。
書房裡有人負手而立,寬大的衣襬漾開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