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她軟禁朕,擅自做主,貽誤軍機,朕左思右想,也覺得萬不能這般下去……你們看著辦吧。”說完將寫好的聖旨蓋印,封口,親自上了漆封,交給孫太傅。
“半路之上不能動,要等進宮之後,公然展讀才好。”納蘭述深思熟慮地道,“三道火漆是加密急旨,漆上還有朕的暗印,為了將來取信於眾人,你萬萬不要半途拆開,不然將來被她質疑聖旨真假就不好了。”
“是,陛下思慮周詳,老臣一定護好聖旨!”孫太傅感動地將聖旨揣進懷中,“請陛下派人護送老臣提前回京,好提前妥為佈置。”
說起來老孫也可憐,君珂雖然沒動他,卻將他的隨從全部打發掉了,連幾個隨他前來的禮部官員,也被君珂順手留在了南境“安撫當地官民”,老孫身邊,現在連個夜裡幫他端尿壺的人都沒了。
“這個容易,朕令堯羽衛護送你。”納蘭述握著老孫的雙手,語重心長地道,“不過朕還是有點擔心啊,你勢單力薄,就算回京,以一人之力,如何能夠扳倒皇后呢?”
“這個陛下放心。”孫太傅胸有成竹地眯眼笑了起來,“老臣自然不會只是一個人,事實上,臣等對皇后早有佈置,只等她自投羅網而已……”
“哦?薑還是老的辣啊。”納蘭述讚一句,目光亮亮地湊過來,“何等縝密計劃,不如也說給朕聽聽,若有不妥處,也好一起參詳。”
孫太傅有些猶豫,隨即摸到了懷中聖旨,心中大定,跪前一步,低低開口。
帳篷燈火幽幽,映出兩個頭靠頭詭秘地湊在一起的黑影……
天定風流之笑扶歸第四十章 賊夫妻
次日御駕啟程,啟程之前君珂得到孫太傅失蹤的訊息,她笑了笑,滿不在乎揮揮手。
御駕車馬這回圍得鐵桶似的,堯羽衛前後擁衛,浩浩蕩蕩,御駕走得極慢。
震動天下的鵠騎卻不在隊伍裡,用君珂的話說,這種秘密武器,還是少在世人面前出現的比較好,一方面避免驚動百姓,另一方面也免得被各國探子注意。
鵠騎前一晚便已經離開,趁夜飛行,很少有人注意到,鵠騎的隊長,那個缺牙的小夥子費亞,現在不在隊伍裡。
費亞是前兩天就被君珂攆走的,走的時候哭喪著臉——他興沖沖拿了君珂發的第一個月的餉銀,想去向“費文麗”姑娘求親,結果納蘭述隨意指了指,一位堯羽衛把他帶到他的巨鵠前,笑眯眯地道:“陛下剛剛給你的鵠賜名為文麗,跟隨夫姓。你看,好看吧?絕對是整個族群裡,最好看的姑娘!”
費亞捧著一顆吐血的心,從天堂跌入深淵,但陛下“金口玉言”賜婚他和“費文麗”,他就不能“抗旨不遵”,最後在費亞哭求之下,君珂“求情”,準他將功贖罪,攜戚真思出趟遠差,才好歹允許他“退了親”。
經過這一遭,費亞同志終身視納蘭述如猛虎,別說不敢再叫他醜男,每次陛見必得以其漏風的口齒,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讚美陛下風姿數千言……
當然這是後話了。
帝后的車輦在隊伍的中央,密密遮擋,車輦寬大,小型房子似的,君珂和納蘭述自進入後就一直沒有出來,別人看來也正常,小夫妻久別重逢,蜜裡調油,夙夜匪懈做些年輕人都愛做的事才符合人道嘛。
別說咱思想猥瑣——瞧那車廂震的!
……么雞同志舒舒服服躺在帝王御輦裡,身下墊著金絲褥墊,爪邊擱著吊燒豬蹄,腳頭堆著葡萄美酒,肚皮上擱著長毛毯,眼上遮著眼罩,肥大肚皮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震得整個車廂都在顫抖……呼……嚕……呼……嚕……
偶有路過的護衛,悄悄搖頭——陛下好像是不打呼的,難道是皇后?哎呀……女人這麼大的呼嚕聲,罪過,罪過……
么雞同志昏天暗地地睡,睡醒了起身到馬車角的馬桶尿一泡,飛流直下,表情愜意,回頭繼續——不要考驗哥的睡功,哥會讓你崩潰。
每天馬桶要清理三次,每次來端馬桶的人都咬牙皺眉汗如雨下——高手就是高手,皇室就是皇室,排洩也這麼不同凡響振聾發聵,臭得令人髮指,多得瞠目結舌,令我等凡夫俗子慚愧汗顏,五體投地……
每到州縣必有當地官員高接遠迎,前來參拜,官員們遠遠伏在地上,不敢抬頭褻瀆天顏,馬車照例是沒有動靜的,沒動靜正常——見過哪位皇帝在縣官前來參拜時特意下車相見嗎?偶爾馬車簾子縫裡會飛出一根骨頭,該官員必然如降甘霖大喜過望,小心翼翼將骨頭收起回家供奉,導致一路行來,計有五位縣令四位縣尉,得陛下“金